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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不少的支持,尤其是阁部史可法,督帅左良玉以及在辽宁的大元帅袁崇焕等,他们跟朝宗的父亲侯恂相知颇深,而朝宗言下,又对他们推崇备至。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手握重兵,举足轻重,所以朝宗虽然开罪了不少有力之士,却因为有了这几位有力的后台,没人敢奈何他。
朝宗看得很准,他知道国势如麻,等到科举而入仕途,实在太慢,何况上次乡试落第,给他的刺激也太深,他决心另创一条偏途。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到了南京,立刻就看出复社这条路大有可为,复社的言论,已具有震动朝廷的力量,说了那篇言论后,他在南京立刻成了个到处受尊敬的人,以前只是斯文的圈子里知名,现在则是朝野皆知了,那怕是走到街上,都有人恭恭敬敬的招呼他,让路给他,而且别处的军旅代表来到南京,也一定要来作礼貌上的拜访。有的是慕名讨教,有的则是暗中相求,请他在口下留情。
到南京才两个月,他俨然已是复社中的领袖了,尤其是一般太学生,更将他奉若神明。
名,是创下了,朝宗却在暗中叫苦,因为他的钱却愈来愈少了。
因为他是个大名人,应酬日繁,化费也多,家中带来的一点银子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大家不了解,看见他衣帽光鲜,神釆照人,以为他的底子很厚,而且诗文早著,是位大雅士,就是送礼,也都是字画古玩,土仪特产,新鲜雅致,虽然也值几个钱,却不能当钱使。
而朝宗已经出了大名,又不能丢人拿那些东西去变卖,别人看见他满室玲珑,不胜羡慕,朝宗自己却像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天下午,他在屋子里,捧着一对碧玉镇纸发怔,小二来报说有位苏老爹造访。
朝宗知道在金陵够资格称老爹而姓苏的,只有一个苏昆生,他是旧院教曲的师父,所有的名妓,俱出于他的门下,qi書網…奇书拉得一手好琴,一肚子的掌故学问,做人又热心和气,而且还很有骨气。
苏昆生进来,看见了那一对碧玉镇纸,就笑着道:“好东西,玉质佳,雕工细,是相公从家里带来的?”
朝宗一面招呼他坐,一面道:“我是从家中逃难出来的,那能带这些累赘,这是黄御史今天早上来看我送的,他在左帅那儿帮忙监军,因为听说家君已经从商邱逃难南下,托他前来问讯一下。”
“哦!老大人出来了,可曾跟相公连络上。”
“没有!现在知道老人家出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因为宁南侯左帅是家君的门生,一手把他提拔起来的,而宁南侯目前是拒寇最有力的一位将帅,若是家君落入贼寇手中,用以挟制左帅,左帅势将很为难。”
“是!是!老大人的清风亮节,一向是天下共仰,所以才得左元帅如此敬重,这位黄御史对相公也是相当推崇,这一对玉镇佩,至少也值百十两银子。”
朝宗苦笑一声道:“老爹,你瞧着喜欢就拿去。”
苏昆生吃了一惊,连忙道:“公子,别开玩笑,老汉那有这个命,用这种好东西。”
“用不用随便你,但你的确可以拿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老汉如何用得起。”
“你认为它贵重,但我却为它损失二两银子,用来打赏黄御史的那个小厮,它能值百来两银子,但是我却不能拿去卖,却冤枉为它花了二两银子,你如果不介意,就把那二两银子的赏钱还给我,我就十分满意了。”
苏昆生看出侯朝宗不像开玩笑,嗫嚅地道:“相公!莫非您身边不方便。”
侯朝宗苦笑道:“目前尚可以勉强过得去,但是带出来的那点钱,总有用完的时候,我现在不事生产,而且化费又大,长此以往,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倒是想不到的事。”
朝宗叹了口气:“我知道没人会相信,但的确是事实,我每天都有应酬,出入于官宦之家,相识满天下,但都是在花钱,没有一点入息。”
苏昆生想了一下,倒是深为相信了,因此道:“老汉倒是能明白公子的处境的,公子有什么打算呢?”
“我原来是打算到南京来,我到家父的故旧那里,先弄份差事干着,那知道一来之后,多说了几句话,弄得名气太大,倒是害了自己了,差一点的工作,别人不便推介我去,适合我的差事,可一时难找。”
苏昆生也知道高不成,低不就的困难处,着实为他叹息了一阵,坐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告辞欲去,朝宗硬把那对镇纸包了给他带走,苏昆生推辞不得,收了下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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