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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压到了剑上。
西日玄浩凝神望着,想到陈留潘家水榭的那一夜,薄凉的唇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浅笑。与这顽劣的家伙待在一块儿,比之往日宠幸侍妾有意味得多。
她又打喷嚏,西日玄浩亳不犹豫地上床扯盖被子。
“别担心……”他纹丝不动地躺在剑的另一侧。
她心一紧,却听他淡漠地道:“我们又不是第一回。”
她嘴角一抽,但闻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腔。
“你体内寒毒不时发作,夜里别钻我怀里。”
她一手抓着被面,忍了。
“九华宫里……”
她竖起耳。
“你身中剧毒。”他极轻地道,“那妖女的毒都下贱,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做了!”
她脑中顿时霹雳一声。真的是他?他难道不顾他们可能是兄妹的人伦吗?
“所以你不必在意,我们已经是夫妇了。”
她心慌意乱,那亲吻的霸道她还记得,当她梦醒后他也那样亲了她。他说桃夭的毒下贱,或许说对了,她应该死的却没有死,就因为他……
“我不相信!”她奋力扭头看他,颈脖却扭了,“啊!”
他立刻递来一手,轻揉着她的颈部,低笑道:“我就在你身边,你急什么?”
令狐团圆愁眉苦脸,被他拿话轻薄了。
西日玄浩绝对不是君子,他揉了一阵她的颈,手就顺势摸下去了。她当即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反握她的手,贴到自己胸上,她为之窒息。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半闭半开的丹凤眼流动着妖媚的光,她的手臂悬在了天音剑上方。
“团圆……”他清楚地道,“我不是你哥!”
银盘一样的月亮周围笼着一层烟紫色的光芒,妖娆无比。
太医府邸的潘微之望月惆怅,越美的景致越难得一见,越漂亮的事物往往只可仰望。
他推开书房的门,潘怡和已等候多时。
“见过你爷爷了?”
“是的。”潘微之垂首。他出宫后先向潘岳报了平安,便赶往了太医府。
“关门。”
潘微之依言关上房门。
潘怡和阴沉着脸,望他许久后才道:“你是来问令狐团圆身上的毒如何解?”
“是的。”
潘怡和沉声道:“在告诉你之前,你需先回答我,九华宫做出那等事的人是不是你?”
潘微之不吭声,却跪了下来。
潘怡和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道:“当日我就疑心是你所犯,只碍于我潘家颜面,不好出口!”
潘微之仍然沉默,任凭老太医斥责。
“那女官的迷毒出催情而灭感官,令狐团圆本无药可救必死无疑,可她却侥幸保下一感,留下了一条小命!除了你,谁能想出这样的下策?你们三人之中,唯独你熟谙医药,可那毁人贞节的事如何能做?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失了贞节就失了一切!贫家女子失节便等同丢了性命,贵族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夫倒宁愿她清白一死,干净地来干净地去!”
潘微之一颤,书房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潘怡和瞪着他道:“你走吧,以后再不要来我府中! ”
潘微之猛地抬头,苍白的面色、复杂的神情令老太医心中—怔。
“微之大错已铸,本该以死谢罪,但令狐小姐不能就此断送前程,在她的有生之年,微之当尽全力赎罪补过。除了解她身上的毒,令狐……”潘微之戛然止语,下面不能说。
潘怡和疑惑地打量他,老太医本确信他就是淫徒,此刻却动摇了疑心。宫廷素来是复杂险恶之地,而潘微之知道得太多。知道得越多就越不能说,一说身死还是小事,往往一个人死了还不够,要死一大批人。远的不提,就眼下的九华宫之事,那些无辜的侍卫连多嘴的机会都没有,便死无全尸。
“总之这确实是微之犯下的罪孽!”潘微之咬了咬牙,沉声道,“纵然今生来世都要沦入畜生道,微之也要补完罪孽,还请太医成全!”
潘怡和迟疑,眼前跪着的人乃潘家十几年来最优秀的儿郎,潘岳对他的器重、他对他的冀望、所有与之交往的人对他的欣赏,加起来还不够证明他的清誉吗?而雍帝对令狐团圆的处置也很诡异,令狐家的优渥更古怪地留在了宫廷。潘怡和沉思起来,身为医师,当真能见死不救?女子的性命与贞节究竟轨重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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