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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蝶双飞’。话剧写于五八年,为纪念我国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戏剧创作百周年而作。后来,广东的马师曾、红线女把话剧改成粤剧,并领街演出。”梅志停了,见师长仍在听,便接下去说,“关汉卿一生写的剧本很多,留下来的就有六十多种。其中《窦娥冤》是他的代表作。他的名字被列为世界文化名人之列。五八年,陈毅同志曾题词称他是‘有思想,有理想的伟大现实主义者。’……”
“哦?”连陈老总也为关汉卿题词,使程磊大大的惊愕了。程磊少时当长工,二十岁投奔新四军后,曾在陈毅身边当了三年警卫员,耳濡目染了陈毅的儒将风度,深受其影响。在紧张的带兵习武之余,努力学习文化。解放后,战事少了,他平时也“附庸”一点风雅,常常小试文墨,在宣纸上倾泄一番闲情。在他的书房兼客厅的壁上,挂着一幅幅古文字画。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秀才出身呢。其实,他从陈毅身上学来了两个字:调剂。任何事物都离不开“调剂”二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梅志在业余时间里,喜欢读点文艺、科普之类的书,知识面比较广,脑子也不笨。每交谈一次,就使程磊加深一层对梅志的好感。此刻,他扭转身子,用亲切抚爱的目光盯住梅志,说:“明天,你把这首词抄一份给我。”
“是,首长。”
节目完后,舞会开始。师部灯光球场上早已披挂上五颜六色的彩灯,四周排好了橙椅。舞曲音乐一起,舞伴们纷纷走进舞池,踏着节拍跳起来。
文工团的女演员一个个被年青的军官请上场了,宋曼却默默地坐在场角里一动不动,冷若冰霜,状如石刻,像一具优雅而安静的雕塑。此时,她已卸去戏装,换上一件黑色的绸质旗袍,外加一件紧束腰的咖啡色毛皮短袄,上面镶着金黄色的花边,显得既高雅又庄重。她的鹅蛋形的脸上,薄施脂粉,黛眉微蹙,朱唇不启,浓密的乌发像波浪一样披散在脑后肩上,额际吊着几绺秀美的卷发。她托着腮,目光凝视地面,沉思着什么。师里这些年轻的军官们既惊于她的神秘的美,又慑于她的孤傲,谁也不敢上前邀她。一个楞头青走上去,站在她面前,做了一个很是优雅高贵的手势,说:“请一一”宋曼抬了抬眼皮,礼节性地淡淡一笑:“呵,对不起,请原谅!”结果把这个家伙羞了个满脖红。
“我打睹!”楞头青对自己的伙伴们说,“谁能和她跳上一回,我送他五包‘大前门’。”
“我帮值三个夜班。”胖参谋也来了劲。
“梅志,你敢吗?”
“上啊,梅志。哼,谅你也没胆量!”
梅志冷笑了一声,径自向宋曼走去。他正想找宋曼,又蹰踌不定,怕弄个没趣。同伴们一打赌,倒赌起了他的勇气。心想:碉堡越坚,攻克越难,才越显战士的英勇气概!今天,我就是要碰碰硬,试试你宋曼的傲气到底有几丈!
梅志走到宋曼的对面坐下来,大胆地直视着她。她先是无动于衷,继而微微动了动身子,最后,终于抬起脸来,惊异而不满地看了看身旁这位凝视自己的男子。
梅志暗笑了一下,沉静而庄重地说:
“宋曼同志,给你提个意见,可以吗?”
她抬起头,露出一脸疑惑的神色,喃喃地:“你说什么?”
“提个意见。”梅志冷冷地对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近似生硬地说,“关于《蝶双飞》的意见,听吗?”
宋曼见惯了那些在她面前献乘卖好筋酥骨软的男人,厌恶极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军官一见面就提意见,语气还挺不客气,倒引起她的好奇心,她不无好感地打量着梅志。梅志迎视着这女性的凝眸,神态大方,不卑不亢,使宋曼对他又增添一层亲近感。她扬了扬睫毛,欣然地说:“噢,请讲。”
“刚才,你唱得很好,不过有句词唱错了。”梅志停顿了一下,想观察一下宋曼的反应。
果然,宋曼吃惊地“哦”了一声,转过脸,疑惑地看着梅志。她没想到,一个当大兵的竟然挑起她艺术领域里的毛病来了。
“你把‘珠帘卷处人愁绝’的人字唱成‘我’字了。”
“是‘人’字?”宋曼不以为然地反问。
“是的。你们用的是翻印本吧?可能在翻印时造成了笔误,你看。”梅志拿出田汉的原著,“这是原词。”
宋曼接过来看了看,释然地说:“谢谢!”
“不用谢。我很喜欢这首词,今天听你一唱,更加深了我的理解,应该谢谢你才对。”
宋曼欢悦地看了看梅志,梅志的双目中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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