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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待我生病住院听完顾秦一席话,才明白过来事情严重了。可都是顺其自然,我也改变不了的。
听说小家伙数学考砸了,我一闭上眼就看见他躲在角落伤心的样子。挑了深更半夜的时候打去一通电话,他居然醒着。我支支吾吾半晌,挤出一句“我胃好疼”。
回到学校不知怎么的,想和他单独说说话。两人单独留在教室,又不知怎么的就想逗他,结果反被他挑逗。再不知怎么的,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后来时常后悔,如果我当时没有对他做出那样的事,那么现在会如何?
晚上领他回家,抱着他幼稚地许了些不该许的承诺,幸而他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见。转念一想,我竟不希望他听见?呵,原来是我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看他秀气的小脸静静靠在怀里,心中想得更加长远。其实我们还是有将来的。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见了他父亲两面,我发现我还是克制不住对那对母子的恨意。生平第一次犹豫不解,愁肠百结地烦扰着那些事对安然会造成的影响。
爱与恨,孰轻孰重?
我在苦恼的同时,安然也一直在苦恼。安然的小心思我哪里会不知道?他越是纠结,就越是喜欢我,甚至有时我还会有分得意。
顾秦曾正气浩然地质问我:“你是不是想要拿安然开刀?”
利用安然报复他们,我不是没想过。对这类事有些懵懂时,就考虑过的。可每年逃了期末考试去赴安然的生日会时,看见他甜甜的笑容,却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下不了手的。
在国外,多少个夜晚都在自责。我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有埋头苦读,甚至有多少课业,都是在病床上完成的。
父亲去世时,陈天瑜也说了,上一代的恩怨,不要连累下一代。
陈天瑜是知道的吧。
安然那孩子,分明以为我心里想着别人,却还愿意在我痛失至亲时陪着我,安慰我。细细的眉毛皱拧着,下唇都被咬白了,还是不愿叫出声来。
他是那种一旦陷进去,就爬不出来的人。这点像我。
有人陪着一起深陷,坠落,不会有一点孤单和寒冷。
***
我知道夏婉总有一天会耐不住性子的。她对寄予厚望,同时将她的前途与我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女人叫Tina,与我是同窗。几年?不记得了。夏婉连同窗这层关系都不知晓,但是Tina的家世,却掌握得一清二楚。当年早早认了她做干女儿,却没能高升。而今让我娶了Tina,为的是她觊觎已久的教育局局长的位置。
我自然料到安然会闹起别扭,可一切都会结束的。现在,只有让他难过些,将来,我要让他幸福一生。
谁知道变故突如其来,我前一刻还躺在病床上,下一刻就乘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癌症这种事情,常常一发现就是不治的阶段。虽然早有怀疑,却逃避似的不去往这方面想。如今,我该说什么好?
治疗期间,我与大洋彼岸联系不断。顾秦一个人就替我解决了一切。听说夏婉辞职了,还听说安然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学校。不知安然是否看见我在他作业本上写的那几个字,只希望他不要看见,那做法实在幼稚了些。
强抑住思念,偶尔才问起一句安然的事情。顾秦却说:“安然安然,你满脑子都是安然。放不下心就回来见他呗!”
这边的治疗还没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去。远隔着太平洋,国际长途打过去,他居然哑着嗓子说:“你打错了。”
刚下飞机时扫一眼茫茫人群,禁不住怀疑自己真打错了。走到机场外,才看见那孩子手握雨伞站在路边,双唇颤个不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了他整整一年,他又何尝拖欠了一年思念?
这次回国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瑾,待在我身边。”
那般沉痛的语气,哀求的眼神,我要怎么拒绝?
他向我讨了一个承诺。我说:“我承诺你一生。”
一生,谈何容易?可是于我而言,一生能轻而易举贡献给一个人,并且也只可能爱一个人了。
所有关乎承诺和誓言,我都可以说得轻而易举,仗着那一纸病案。
傻孩子也傻傻地把一生给了我。我此时觉得我就像个可耻的骗子,拿着区区十元钱纸币换取可怜盲人的一百元。
骗局,还是要继续下去。
我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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