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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夫松开了缰绳,追问:“小姐,你真的不上来吗?”
桔年摇摇头,松了绳的船仿佛下一秒就会飘得很远。
“唐业,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
桔年却在还能触到他的时候轻轻地拥抱了他,她感觉到唐业骤然收紧的手。然后她挣开,“你去人想去的地方,别回头。再见就不说了,你保重,唐业,我很庆幸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桔年回到她的小院,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韩述还躺在那张竹椅上,他睡着了,一夜的露水润湿了他的衣服,他睡着的时候还是那么无辜,脸上的伤结了淡褐色的痂。桔年就搬来旁边的一张小矮凳坐在他身边,从衣服口袋里悄悄翻出了昨天从医院回来时陈洁洁交给她的一幅水彩笔图画。
那是非明亲手画的,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她叮嘱妈妈一定要把画送给姑姑。手术已经结束了,陈洁洁说,非明也许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非明画得还是那么糟糕,桔年想笑,这孩子从来就没有绘画天分。只能依稀看得出画时髦 四个人,两个女孩,两个男孩,女孩都扎着马尾,一个露齿,一个微笑,男孩里有一个头上光光的,另一个长着短发。
那张十二年前的旧照片,桔年夹在非明常用的东西里送给她,这也许是唯一一张同时记录下她爸爸和妈妈的画面。非明果然看到了,并且还用自己的方式把它描绘了下来。跟照片里不一样的是,四个男孩女孩的手牵在了一起。在画的最下方,歪歪斜斜地写着原本在照片背面的几个字:许我向你看。
也许非明仍然无法理角那些陈年的往事和那五个字的寓意,但这是她用她的方式对回忆所做的最美的构想。
廊檐上一滴露水打了下来,滴在韩述的脖子上,他抬起手来揉了揉痒痒的脖子,好像已经醒了过来。
桔年在他睁开眼睛之前说:“别动。”
他真的立刻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还搁在脖子边上,只剩睫毛不听话,还轻轻颤着。
“嘘……”桔年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假装你死了,别动,也别说话。”
要是换在以往,韩述早已跳起来“呸”她的乌鸦嘴,可是他没有,他乖乖地“死”了,“死”的姿势还有些奇怪,但是很安详,嘴角微微扬着。桔年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含笑九泉?
韩述保持那个姿势很久很久,直到身边再没了身息,他的脖子和手都酸痛得不行,于是违规地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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