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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着文年安先回来了。
院试一般半个月后张榜,按道理十月中何家骏该有信回来的,只除了九月份有一封报平安抵达的信,到现在就一直没消息,大家心里都悬着。
“师母,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哩?”春衫坐在门槛上喝了一碗水问道。
春衫运回来的一大车零零碎碎的东西已经只剩下半箩筐,都是挑剩的已经很难卖出去了。
“五日后,你也要去么?”
银花跟春衫谈过了,做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虽然并不是春衫的初衷,但好歹能养活兄弟四个。
现在,春衫请了他小叔叔帮忙做主,请了几个人准备入冬前修一间土坯房出来,又送了坛子来念书,再不是那吃了上顿担心下顿的日子了。
“是的,师母,您要雇马车走大路还不如直接走过去,我知道有近路,晚上还可以在别的村子里借宿,只消一两个铜板儿就成,还能借用灶台。”春衫建议道。
雇马车是按天算钱的,走一日给一日的钱,路上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那可好。”银花笑着应了。
春衫用巾子抹了抹嘴,跟文年安他们都打了个招呼,小跑着家去了。他每天晚上都来,银花就不好留他吃饭了,老说些客气话也没意思。
银花这才进屋把麦子抱起来。
小家伙还嘟着嘴,但已经不哭了。
方才他闹起来,银花把他一个人放在圈椅上晾着,他先乱拍乱喊发脾气,没人理又哭叫了好一会儿,弄得满头满脸的汗。
银花给他把大花脸擦干净,“还哭不哭?”
麦子就要瘪嘴,眼眶里开始蓄积眼泪。
银花作势要把他再放回去。
麦子立即“哇哇”乱叫着。
“不许瞎喊,有事情好好说!”
麦子说话早,现在基本上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银花来的时候,大宝已经有三岁了,又生的乖巧内向,很少有大哭大闹的时候,一向是说教,到了麦子这里就不成了,他霸道惯了,叫何家骏宠的不行,脾气大得很。
银花在他哭闹的时候一向不许去哄,叫他知道和记住并不是哭和发脾气就可以得到满足或解决问题。
“自己、吃。”麦子抽抽搭搭的说道。
“可以呀,你跟娘说一声不就好了。”银花舀水给麦子洗手洗脸,然后放他自己站在一个高脚靠背椅上继续吃晚饭。
文年安与何传礼已经吃好了,两人拿了个破罐子出去挖地龙好喂着冬天做鸡食。
银花坐在麦子边上,用腿抵着椅子,陪麦子慢慢吃。
麦子对筷子生了浓厚的兴趣,变着法儿折腾几碗菜,掉了半桌子也没喂到嘴里几口。
银花看麦子尝试的专注,又找了两个椅子抵住,确保他不会摔倒才坐在天井里开始整理今天挖出来的莲藕。
何老娘提了要去府城的事儿,银花就开始安排,最重要的就是得有足够的银钱,这半个月就开始挖莲藕,何家老两口每日都过来帮忙,捡了最好的仔细洗干净给酒店送去,次一点儿的稍稍在河里涮一涮在集市上卖,那些挖破的、次等的就胡乱换给村子里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莲藕还算是稀罕物什,那些有钱人家会专门挖了池子养莲藕主家吃不完才拿出来卖,再就少有人会去侍弄这个东西。
今年年成比去年好,莲藕发了不少,银花已经找里正把边上的一块低洼地也买了下来,整个大田村若不认为的挖和引水,也就这么四亩多大的一块地适合种莲藕。
“娘!娘!”麦子在屋里高声叫了起来。
银花把最后一扇莲藕放在车上,撩起衣摆擦了擦手一边应着一边进了厨房。
“吃饱了?”
麦子“啊”了一声,满脸的米粒和腌菜,一双筷子扔的老远,伸着油乎乎的手要抱。
银花把他从高高的椅子上抱下来放在地上,“要不要喝水?”
“不喝。”麦子摇着头清楚的说道。
“那自己玩一会儿,娘把碗筷收拾好就给你洗白白。”
麦子叫了一声,自己乖乖的蹲在院子里玩泥巴。
银花把家里贵重东西都藏好,嘱咐文年安和何传礼晚上看好门户,揣着平日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积攒的加这些日子卖莲藕得的银钱、背着一个大背篓准备出门。
何大山也准备了一个背篓。
何大山是何大伯的大儿子,今年已经十一岁了,照着这里十五六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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