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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这才注意到春衫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早上外面还有几丝凉气,可春衫头上却几乎冒出了白气,话音里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
何家骏走出来。
春衫行了个礼,“先生,我打算去府城看看!”
何家骏沉默了一会儿,想说春衫还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你自己多长几个心眼,要是我以前教你的东西有用千万要仔细些,万万不要出错!”
春衫应了一声,拔腿就要往外跑。
“等一下!”银花匆匆追过去,把一竹管热水并两个冷饼子塞了过去,“你拿着,在路上好歹歇一口气,小燕他们几个现在虽然还是磕磕绊绊的,日子却是过起来了,只你入冬前可千万要赶回来,在外头万事仔细!”
春衫低着头“嗯”了一声,拿着东西飞快的跑远了,两滴水珠混在草丛的露水中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银花与何家俊因着这件事心情都沉重起来,好一会儿相对无言。
“我八月提前几天去府城,到时候看看他。”
银花打起精神端了豆腐走出去,何家骏今年三月、六月的院试都没去,九月是最后一次了。
夏日十几块豆腐很快就被换了出去,这东西不想烧菜的时候,用盐摸一摸,直接沾了辣酱吃就是一盘很好的菜。
银花拎着各色的杂粮进门的时候,何家骏已经坐在宽敞的学堂里摇头晃脑的读书了……
“又香又甜的糖糕咧——漂亮结实的丝线咧——油盐醋酒咧——笔墨纸砚咧——便宜啊——”
外面传来一阵稚*嫩的叫卖声。
银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将吊在井下的坛子提起来倒了一碗绿豆水出去。
春衫用一辆旧车推着大半车的东西,那车有两个车轮,能装的东西就更多了,车连车上的东西都是春衫从外面拉回来的,一回来就倒在了银花家院子门口,身上的褂子破的不成样子,还有许多不明的暗红色印迹在上面。
银花吃了一惊却不敢声张,把一车东西都推到屋里锁好,给春衫灌了一碗糖盐水下去好一会儿人才醒转。
七月末何家骏就准备好了荐书,收拾行李带着文年安一起去了府城。
前日一大早,文年安叫一个壮汉送了回来,到今天情绪都还低落,闷闷的不肯说话。
事儿是一件接一件,晚上春衫就狼狈的拖着东西回来。
打那一日后,春衫缓了一口气,把东西留在银花这儿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找银花接了剪子、菜刀等将一车东西捣鼓了整整一天:把明显是边角的糕点都切成规则的小块,实在切不了的干脆研成粉末;乱七八糟的线头按长短颜色理整齐;破烂的纸和小块的墨条想办法剪出花样……就开始在各个村子里推着车叫卖,晚上则赶在天黑前把东西推到银花这里。
春衫每日从大田村出发都会叫卖一遍,晚上回来还是围满了人。
“那碎掉的糕点还有没有,给我包一点儿!”刘大娘挤进去说道。
“碎掉的没有,不过有几块颠破了,我拿给您就当碎了的卖!”春衫笑着说道,两排牙齿在黝*黑的皮肤反衬下格外洁白。
刘大娘拿了东西高高兴兴的走了。
好一会儿,春衫才推着车进来,熟门熟路的把车停到偏房里,喝了绿豆水就开始帮银花整饬菜园子。
“你快回去吧,小燕他们肯定等着你呢!”银花把几十根玉米棒子装在篮子里挂在房梁下说道。
春衫应了,把一垄地翻完了才准备走。
“师母,您什么时候掰玉米?”
“就这两天了!”银花答道,在菜园子里挑了两把菜准备开始做晚饭。
春衫这才跟银花道了别,一溜烟的往回跑。
九月要收玉米、红薯、准备各色菜干留着过冬吃,银花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麦子都是留在家里让文年安与何传礼看着。
“银花妹子,有消息了没?”
“该完了吧?”
“有没有相熟的去过府城,叫帮忙打听打听哩?”
……
注1: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小孩子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专注和持久的,而这时候大人们往往回去或是问“饿了没”、“想尿没”或是要求小孩子应声、喊人等,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时候就无形中扰乱了孩子们注意力专注性的养成,导致孩子们长大后都很难坐住,其实孩子们小时候独自或结伴玩耍时,如果是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形成专注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