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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绕了进去,所说之词漏洞百出,贾家众人越听脸越黑,原来王夫人不仅扣下了店铺和田庄的收入,还拿了库里的珍宝摆件出去卖,听冷子兴描述的一个花瓶分明是御赐之物,这可是大罪!
王夫人急的额上冒汗,几次喝止都不管用,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眼珠一转顿时歪在地上痛呼起来,“哎呦,我的肚子,老爷,救救儿子啊,老爷,好痛——”
贾政见她表情僵硬,哪里会信?何况贩卖御赐之物踩到了他底线,若被查出来他的官必定做不成,说不定还要获罪,这种事怎么能容忍?当即指着她怒斥,“你这蠢妇做下恶事还要拖累贾府,怎配为人母?我这就休了你,免得你再作孽害了珠哥儿和元姐儿!”
王夫人若此时清醒一点定能察觉贾政在吓唬她,毕竟孩子还小,有个被休弃的母亲对孩子影响太大,可她此时已经六神无主,被贾政一喝就受了惊,顿时惨白了脸,“我,我的肚子——啊!救命——”
张氏看着她不对劲,心里解气得很,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出事,那样就对大房不利了,忙叫人去请稳婆和太医,安排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将王夫人扶到厢房床上去。
贾赦看向贾政,试探着问道:“二弟,你看此事当如何了结?”
贾政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表情愤怒,“兄长,你怎能如此冷漠无情?王氏虽有错,可罪不至死,她此时动了胎气怕是要难产,弟弟的妻儿生死不明,你还要揪住此事来打压弟弟,你……你……”贾政像是被兄长伤得说不出话来,眼角发红的转身要走。
贾赦满眼失望,开口叫住不知悔改的贾政,冷声道:“此事是不是王氏所为你心里一清二楚,王氏不止放印子钱,还监守自盗,偷家中御赐之物私自贩卖,甚至想偷拿家中名帖包揽诉讼,此无德妇人我贾家要不起,若你还想留在我侯府便将王氏休掉另娶,若你执意包庇王氏,我侯府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你们便分府另过吧。”
“老大!”贾母怒喊一声,捂着额头就倒在榻上。
贾赦眼皮都没抬,摆摆手吩咐小厮去请太医给老太太看病,又盯着贾政等他答复。贾政最好面子,之前还私底下嘲笑贾赦,如今却被他在众人面前逼迫着做决定,只觉贾赦是把过去三十几年的仇都报了!心中一怒就要应下,“好,既然你要分家,那就……”
“老二!”贾母咳了几声,装作头晕刚缓过来的样子靠着丫鬟喊道,“父母在,不分家,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再提分家,不然气死了我你们谁也别想得了好去!”
张氏急着想说什么,被贾赦抬手制止了,相处了几十年,他看得出贾母这次是发狠了,狗急跳墙,再逼下去若是贾母来个鱼死网破,他也免不了吃亏,倒不如不越过贾母的底线,不给她冲动的机会,不知不觉的收拾了她。
“不分家那便将王氏休了吧,总不能做出这么多事还好好供着她做当家太太,那整个贾家还有没有规矩了?就是父亲在世也容不下这种儿媳妇的!”
贾母怕贾政好面子被套进去,先一步喝道:“不行,王氏为贾家生育一儿一女、此时又要为贾家添丁,是功臣,休弃她难免让众人寒心,她此次犯下大过,功过相抵,但如今府里是你当家做主,容不下她在所难免……便如先前所说,待她做完月子就送入后头的小佛堂念经悔过吧。”
“呵,老太太想是被气糊涂了,王氏无德怎么成了本侯容不下她了?”
贾母咬咬牙,退了一步,“是王氏犯了错,但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了,莫要出去败坏贾家门风!”
贾赦心里冷哼,贾家被这老婆子败坏的还有门风可言吗?他把后宅交给她打理,结果连御赐的东西都能被偷出去卖,可见这史氏就是个睁眼瞎!
贾赦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王氏生产之后立即送入小佛堂,所有陪房全部发卖,坐月子在哪里都一样,张氏自会派人看顾着。另,王氏偷盗府中之物三日内必须归还,二弟,想必你不会赖账吧?”
贾政铁青着脸,不甘不愿的点点头,“兄长莫要小人之心,此事弟弟半点不知情,绝不会贪中公之物,这便开了王氏私库将东西还回去。”
“如此甚好,账本上的虚假之处已经画了出来,一切按账本来对照。”
贾政听得“虚假”二字,深恨贾赦不给他留半点脸面,又恨王夫人连作假都不会,徒留把柄给人拿捏,一时间连给他定下亲事的贾母也恨上了。
☆、第7章 国公爷牌贾赦(七)
贾赦一语定音,就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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