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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一脸痛心的说道:“母亲,儿子不孝,这两日身上不舒坦就没来请安,没想到您日子过得如此不如意!待兄长继承了爵位,这里便是兄长的府邸了,兄长对儿子多有误解,怕是……怕是容不下儿子在府里了,母亲不若随儿子离府另过?”
王夫人眼皮一跳,也去看贾母,就算分家,贾母的私房可也不少呢!
贾母冷哼一声,“他敢?!父母在、不分家,他若敢欺负咱们母子,我便进宫找太后去告他不孝!我看他还抖不抖得起当家老爷的威风!”
贾赦站在房门口,听着这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眼中杀意迸现!
这个该死的史氏,本想让她安安静静的养老,她却偏要闹出些事来。想找太后告状?哼,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出贾府的大门了!
贾赦一甩衣摆,大步走了进去,“老太太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贾母板着脸,随手拿个茶杯就摔在他脚边,“你说!你弄那么多银钱出库想做什么?是想捐官还是想买你那些无用的破烂玩意儿?银子是中公的,你说也不说一声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贾赦看着脚边的碎瓷片眯了眯眼,慢慢抬起头来。贾母被他锐利的目光看的心里一突,双手不自禁的攥成了拳,随即就是恼羞成怒,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竟三番两次的吓到她,大儿子是个什么货她还不知道?无非就是突然当家做主尾巴翘上了天,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在府里称王称霸,那老太婆教出来的就是个窝囊废,怎么可能会像国公爷?!
这么一想贾母又底气十足,冲着他厉喝,“你以为不吭声就行了?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名头来,我舍下一张脸皮不要,上禀族长也不能任你胡作非为!”
“哼!”贾赦走到旁边坐下,淡淡的扫过贾政夫妇,看向贾母,“贾家欠户部一笔银子,欠债还钱,我这就要去户部销账。”
贾母一愣,王夫人嘴快的喊道:“什么欠债?我掌家这么久怎么不知道?”
贾赦瞥了眼贾政,“二弟,自古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妻妾的言行你还是多用些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莫要让家中出个长舌妇,日后你的元姐儿可就没有好名声了!”
贾政好面子,立刻转头怒斥一声,“兄长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快住口?!”
王夫人脸涨得通红,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贾母也沉了脸,这话明着是不满弟媳背后告状,暗着却是说给她这“夫死不从子”的老婆子听呢!贾母咬牙瞪着贾赦,“即使是欠款,你动用大笔银钱也该和大家商量商量,何况这笔银子是当初接驾用的,老圣人也知道,咱们几大家族哪家没点挂在户部的账?偏你大惊小怪,你此行一去,可不是把其他欠债的人家都给得罪了?”
“不得罪又如何?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如弟媳王氏的兄长王子腾,他可有想过提携二弟一二?”
贾赦此话一出,王夫人就有些尴尬,她不是没求过自家兄长提携贾政,无奈贾政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王子腾跟她明说,贾政凭父荫得个六品官,往后能爬上五品就顶天了,有那人情还不如留着日后用在贾珠身上呢!丈夫和儿子比自然是儿子重要,她就和王子腾达成了协议,不再管贾政之事,没想到今日却被贾赦给提了出来!
“大伯你……哎呦,我的肚子……”王夫人察觉贾政脸色不善,忙装作被气到的样子捂着肚子喊痛。
贾赦凉凉的说了一句,“二弟,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合该顶立门户多干些正事,别整日里缩在后院同妇人一般斤斤计较,闹出这许多事却让你媳妇动了胎气,可值不值?”
贾母生过三个孩子,一看王夫人那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不耐烦的喊人将她送回去,转头又去骂贾赦,“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银子我不同意还,你若非还不可就用你的私产还,先祖太太也给你留了不少东西吧?想是足够了!”
贾赦看着她嫉妒不甘的嘴脸,心里诧异自己怎么就从没发现她是这么个人?当初前头老太太临终时,唯一的遗愿就是把所有私房留给从小带大的长孙,他自然没二话,没想到史氏却记了这么多年!府里是缺她穿了还是缺她吃了?他为了封妻荫子那么艰苦的在边关征战,史氏在家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居然还能弄出这么多是非来,真是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完全没有再同她争辩的意思,只看着贾政道:“二弟,你自诩端方君子,可也想欠着国库的银子不还?”
贾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