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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险境,前面有无法战胜的究格的大军威胁,背后有无法渡过的广袤海洋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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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普里要塞里,只剩下六十个战士了,并且大多数伤痕累累,疲倦和饥渴时时袭扰着他们。
在这里,他们已经苦苦守卫整整二十一天了。
苏达尔汗虽然疲惫不堪,但是仍旧保持着警觉。
突然,他听到了一连串的异常声响,于是立刻坐了起来,抓起身旁已经遍布崩口的长剑。
过了一会儿,他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到堡垒的一个封闭的折返口,把狭窄通道的小门打开。
门开了,墙壁上火把的光亮照在来人的脸上,显出那人既气愤又悲伤的神情。
“他怎么说?”苏达尔汗问道。
走进来的那个人突然倒在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老柯里死了!我们上来的时候,被妖人发现了,他没有抓紧我的手,滚下山去……”说着,那个脸上带着伤痕的战士痛哭起来。
苏达尔汗叹了口气,默不作声,悲伤的神情一览无遗。
那个痛哭的士兵终于擦干了眼泪,缓缓说道:“贴耶基拒绝见我们,只是让他的侍卫来传话说,他的军队刚刚进行了大战,伤兵很多,需要休整,要我们再坚持几天。”
苏达尔汗手里的剑落在了地上,他失望的抱住了脑袋,站在那里发呆。
贴耶基再次拒绝出战的消息在这些战士中间传开了,大家议论纷纷,群情激动。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我非杀了他不可!”老兵安里特怒吼着。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士兵,捂着胸前的伤口,表情痛苦的望着头顶阴暗的天窗。
“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拼命?”老兵贾克兰说道:“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应该是时候离开这里,撤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苏达尔汗走到他们中间,这些人的议论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他用威严而又略带同情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这些患难与共的战友,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面孔略带稚嫩的少年士兵身上。
“小拉丹蒙,你跟在我身边参加战斗,这是第几回了?”
“报告将军,这是第十五回了!”小拉丹蒙拖着受伤的右腿要站起来,被苏达尔汗摁住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当兵作战了,如今也算得上是老兵了。”
小拉丹蒙垂下眼帘,默默地点点头。
“你后不后悔跟我来这里守卫杜普里要塞?”
小拉丹蒙轻轻的摇摇头。
“如果明天我们无法生存下去,临终前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小拉丹蒙想了想,激动地答道:“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我还没有碰过女人!”
那些在他旁边的战士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被逗乐了。
“这小子还是个处男,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
“他最大的遗憾竟然是女人,简直没有想到,哈哈哈!”
“来吧,兄弟,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一下,不过你要闭上眼睛。”
“哈哈哈,他饿着肚子也会发情!”
……
苏达尔汗扬起一只手,威严的目光扫过大家,片刻间室内变得鸦雀无声。
“想女人没有什么错!”
他清清发干的嗓子,舔舔完全暴了皮的嘴唇,用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估计山下的妖人军队,能够作战的,已经不足一千人,他们的处境同样艰难。但是,我们这里能够参加明天战斗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完全阻挡住他们的进攻,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大家自由决定自己的去留!”
“所有的伤员,能够行动的,和丧失行动能力的,全部都要下山!贾克兰作为撤退小队的队长,带领伤员们从后山转移出去,我们的大部分马匹安置在柯尔克纳村,你们到了那里,就彻底安全了。”
“我们带上山的三十匹战马,现在还剩下十八匹,重伤员要想办法抬下山去,轻伤员可以骑上马下山,这里已经不需要战马了,一匹也不要留下!”
“那将军您呢?”贾克兰站起来问道。
“我将坚守到最后一刻,这是我的使命!”苏达尔汗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我不走,要他们走吧,我要留下!”贾克兰瞪大了眼睛吼道。
“这是命令!”苏达尔汗望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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