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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脑后拖着根长长的辫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普普通通,是那种可以隐藏在人群中不被人发现的中国寻常青年,出现在他面前的不速之客,跟他所邀请的那位清朝高级军官简直有天壤一别。
就在他还沉浸在诧异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对方倒是先声夺人,“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你应该叫。。。”年轻人低头看看手中的名帖,然后一脸恍然的说道:“小田切先生吧。”
小田切打量着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他没有顾得上回话,或许说压根就没听对方说的什么,他满眼都是诧异,在这一刻,他甚至能够察觉到身后射来的同样的诧异目光,过来好半天,他才从这种短暂的停滞中反应过来。
“对,我是日本横滨正金银行的经理,小田切。”小田切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名帖,用还算过得去的汉语重复着,确认那是自己此前给予的无误。
“我叫韩春儿”
对方的自报家门,名字之前没有任何的修饰词,韩春儿,这跟我要见的人有什么关系?听见这话,小田切顿时都有一种发蒙发狂的冲动。
看着对面脸上那迟迟没有退却的惊讶,韩春儿倒是没有留露出任何吃惊不适的表情,他不急不缓的说道““小田切先生,你一定在想我跟这份邀请函上的人有什么关系?”韩春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邀请函,指着上面印有邀请人名字的那一行。
看着对方拿出了那一份熟悉的邀请函,小田切的心情倒是一下子舒缓了许多,起码那邀请函是真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份重要的邀请函怎么会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想到这,才刚刚平静下的心情又是骤起波澜,“对的,韩先生,我们的合作方似乎是良弼先生,这在此前就已经征得了两方人的同意。”
对于小田切的质疑,韩春儿抱以微笑,“你说的没错,走进这间屋子之前,我是你口中的良弼先生的秘书官,但走进这间屋子后,我就是这上面的人。”韩春儿把这张邀请函举到了小田切的眼前,微笑着说道。
“可是。。。”这种解释简直让久经商场的小田切闻所未闻,一时间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而接下来,对方那更加出格的表现则让他镜片之后的眼睛猛然瞪大了几圈。
当着小田切的面,韩春儿将这份邀请函直接撕成了两半,然后直接塞在了面前的茶杯里,不一会儿,两片纸张便在茶水中泡开,然后像两条翻起肚皮的死金鱼般浮了上来。
“好了,现在没有邀请函了,也没有所谓的良弼先生,今天你的合作方是我。”
韩春儿缓缓地说道,随后连茶带杯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悠闲地一屁股做到了对面的座位上,全然不顾后者那懵逼的极点的僵化表情,脸上始终噙着抹淡淡的微笑。
对方的不客气,让身份颇高的小田切脸上横生出一丝不悦,担任正金银行的驻京经理以来,他经手的大大小小的商业谈判有几百场,看见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还从来没见过敢当着谈判方的面直接撕掉邀请函的,这一系列行为堪称粗鄙,野蛮,甚至是嚣张。
“抱歉,韩先生,这不符合商业谈判的要求,如果良弼先生本人不能亲自到场的话,我不得不考虑推迟这次。。。。”
不能在谈判中处于不利的一方,小田切用这样的商业辞令应付韩春儿,不料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对面粗暴的打断,韩春儿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殆尽。。
“商业谈判?够了,小田切先生,这一套还是给你的主子说吧。”韩春儿说话直来直往,毫不避讳,“你应该知道坐在这里的不是我们两个人,他们之所以不出现,就是要借用我们的手在合同上签下他们的意思,推迟?小田切先生,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这种直白的话或许也只有韩春儿能够说的出口,小田切一时间陷入了哑口无言的沉默状态,对方说的确实没错,这场谈判说白了就是一次交易,不用弄脏那些幕后人手的交易。
“韩先生,你能够代表良弼先生吗?”小田切最后确认,因为对方看起来毕实在是太年轻了。
“那小田切先生的说话权又有几分,大到能够取消这次谈判?”
对于韩春儿的诘问,小田切不愿就此认输,绷着脸说道:“我是正金银行的经理,涉及到银行资金的事我有绝对的发言权。”
“小田切先生,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我的主人既然把邀请函交给了我,这就表明他对我是完全的信任。”小田切的回答韩春儿压根就没当一回事,信他说的才怪,最后,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