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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商会,中午见到的那个管账小老头儿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抬头一看认出是我,连忙把笔放下,“呵,是来找青云道长吗?”他笑着问道。
“是的。他回来了吗?”我点了点头问道。
“刚回来没多会儿,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丁贵,带这位先生去见青云道长。”小老头儿很识趣,也不多问,马上叫人领路。
所谓的商会不仅是做生意的地方,同时也具备一定的招待住宿功能,只不过和普通客栈不同,商会接待的客人以生意人为主,生意人大多有钱,条件自然也比一般客栈好上许多,后院不仅很大,而且种花养草,幽静雅致,比一般的住家还要讲究许多。
青云道长的住房是斜对着院门的一个房间,叫开房门,青云道长看到站在伙计背后的是我有些意外,“呃?江施主,你不是回北平了吗?”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呵,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道长指点迷津。”我笑笑答道。
“噢,呵呵,江施主聪明绝顶,指点迷津不敢当,不过若是想听听老朽拙见的话,那就请屋内叙话吧。”青云道长淡淡一笑,侧身示意,让我进屋。
谢过伙计,我随青云道长进到屋内,这个房间的布置非常简朴,但打扫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床上摆着一个摊开的小包袱,里边有几件换洗的粗布衣服。
回头向窗外看看,领路的伙计已经离开了小院,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
“师叔,你这是要去雾灵山庄吗?”我问道。
“是呀。逸生虽然做事荒唐,筑下大错,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徒弟,我不能撒手不管。陈万仁常去飞云观上香,我和他多多少少也算有几分交情,凭这张老脸去说说情,治一服不治一死,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能高抬贵手,给逸生一条活路。”青云道长答道。
把苏逸生送到兴隆县警察局问罪他并不担心,查案,核实,上报,宣判到执行,这一套官面程序走下来少说也得花上三四个月,有的是时间让他想办法捞人,他只怕陈万仁恼羞成怒,以族例来处置——依族例,类似这种偷人养汉的行为一旦被发现,下场就是浸猪笼(所谓的浸猪笼就是把人绑起塞进装猪用的藤枝编成的笼子里,然后把人连笼子一起扔进水底,一柱香过后再捞出来,如果人没死,那就是天意不再追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全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人死了,那也是天意,谁也不能追究)。这样的做法虽然于法不合,但在农村却是司空见惯的常事,官府也管不了。
“对了,为什么急着见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和逸生有关吗?”青云道长问道。
“是的。今天上午在青石峪,和我一起来雾灵山游玩的几个朋友在返回北平的路上被人绑架,一行六人,只有两名司机被留下报信儿,绑匪提出的要求有两个,一是让陈家放人,二是用二千银元赎人。现在兴隆县警察局已经立案,正在全力追查绑匪的下落,我来见您,就是想了解一下儿逸生师兄在本地是不是有道上的朋友,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做的。”我直接了当地问道。
“绑架要挟?,谁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指使人做的吧?”青云道长眉头微蹙——救人这种事不能太高调,中国人最看中的就是面子二字,事情没有闹到不可收拾,便总有办法可想,现在这一绑架,等于是在明目张胆地向陈万仁叫板,以陈万仁的作,他会妥协吗?所以,这样的做法与其是在帮苏逸生,倒不如说是好心办坏事,逼虎上山。
“不,师叔您误会了。绑架是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发生的,而您是今天中午听我说才知道的消息,所以绝不可能是您安排的行动。而且,以您老人家的道行,肯定也不会做出这种饮鸩止渴,后患无穷的事情。”我答道。想要得到青云道长这样的千门前辈帮忙,最好的方法就是实话实说。
“呃?为什么这么说呢?”青云道长问道——前面我说的理由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那是事实,但后边接下来说的这两句就大有文章了。
“被绑架的四人中有一位是漕帮帮主李存舟的独生女儿,绑架她,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北方的**势力。李存舟不是陈万仁,没有谁会愿意正面面对这位北六省的**霸主的。”我正色说道——青云道长或许和这件绑架案无关,但很难说他不知道绑架者是谁。所以,我必须说出李茹男的身份,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
“李存舟,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女娃娃就是他的女儿吗?”果然,青云道长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