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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伯父,您大人有大量,不必为这种小事儿生气,让我来试试好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对面子看得更重,气恼之时难免会说出一些不太妥当的话,未必是其真实的想法,但话一出口,驷马难追,为了面子,宁肯继续错下去,也不会改正,所以,我不能让他在气头上说的太多,免得到时难以收拾。
点了点头,陈万仁示意由我自已看着办吧。
端起茶杯,我来到孙二柱身旁蹲下,我让家丁退到一边;那顿皮鞭没能摧毁这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再动刑罚的意义也就不大,人对痛苦的承受力有一个极限,一旦过了那个点,痛苦也就不在是痛苦,反而会产生一种快感,所以真正的刑讯高手是不会让被刑讯者很快还到那个极限点,而是非常小心地控制着痛苦的程度,尽量延长其间的过程——恐惧不是对已经发生并成为现实的事情,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想像。
伸手把孙二柱扶起,我微笑着望着对方,孙二柱则是满脸的紧张,眼中惊恐而又慌张,他不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他。
把茶杯放在他的唇边,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示意让他把水喝了。孙二柱刚刚受刑,又喊叫了半天,身体非常虚弱,急需水份的补充,试探着稍稍抿了一口,见我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大着胆子把茶水一滴不剩,全都喝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水呛到气管,顿时咳了起来。
“唉,何苦呢。”我轻轻拍着孙二柱的后背,帮他止住咳声。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事实面前】………
激烈的咳声告一段落,孙二柱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感激的望着我——一个人在受尽折磨,孤苦无助的时候,他人一点点的善意都会被无形放大,就象溺水的人,就算明知道没有任何作用,也会拼命抓住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孙二柱的情形正是如此。
真是个单纯的年轻人!
我心中叹道——如果他知道当初就是我提议把找到发簪的事告知警方,他也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
“孙二柱,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承认这支发簪是你的,是因为你想隐瞒什么。我不知道你想隐瞒的是什么,不过真要是那样的,你也该实话实说,而不该说谎——那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陈老先生刚才之所以动怒,不是因为你不肯说实话,而是你在撒谎骗人。”
盯着对方的眼睛,我语气柔和的说道。
不去追究孙二柱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而只针对他是不是说谎这个细节,这就是我所采取的策略。
一席话说得孙二柱哑口无言,他并非是说谎成性的坏人,严格说起来,其实还是一个很善良、单纯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把信义看得比自已还重,宁肯自已蒙冤受罪,也不愿让别人因自已受到伤害。现在,知道因为自已不说实话而让有些人感到不快,潜意识里就有了一种负罪感。
当然,这一招也只能对孙二柱这种心地纯朴的人有效,如果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惯犯,又或者城府极深,也就如拿痒痒挠打老虎,全无用处了。
一边坐着的陈万仁则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不是因为隐瞒,而是因为欺骗!这个说法好,不着痕迹的就替自已解释了刚才失仪的一幕,自已暴虐的行为经这样一讲,就成了对欺骗不能容忍的正常反应,如此善于揣测他人心意,并能做到不着痕迹便替他人解围,这个人若在官场,前途定然难以限量。
“江,江先生,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孙二柱口中还在坚持,但他的目光却在闪避,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看出,他不知道自已的坚持是对是错。
“呵,好吧,既然你不想承认,我也不勉强你。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另有一支发簪和你那一枝完全一样,六合彩那么难中都有人中,何况是普普通通的一支发簪。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必须要回答另外一个问题了——你的那支发簪在哪里?只要你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件案子就和你无关了。”我微笑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不知道这支发簪的问题,那么就回答你自已那支发簪的问题好了,你总不能推托说连这也不知道吧?
“呃,还在我的货箱里。”
孙二柱一愣,要知道,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十个谎言去圆,他不是我这样的职业编故事者,事前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走一步看一步,没有想的那么深远,这种程度的托词,在我这种职业者的眼中,自然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呵,这倒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