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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以死相逼,他才答应和我结婚了。我们领了结婚证,在教堂举行了结婚仪式,我们是完全合法的夫妻……是合法夫妻!”
姗姗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好像是一种女人常见的唠叨,也好像是故意强调给颜妤听的。
“……结婚后,我们租了房子,有了一个稳定的家。而且还怀了孩子。但是我不满足于夫妻两地生活,我想调到东北来,或者让麦迪调到深圳去。
“当我把这个想法对他说了以后,他又是反复推诿,每一次推托都给我增加了一丝疑虑,一丝丝疑虑终于使我心中结成了一个疑团,不是怀疑他对我爱的程度,而是怀疑他在东北这座城市里已经有了家,已经有了一个妻子……”
颜妤忍不住又插话了:“所以你才偷偷在麦迪的皮箱里放了一根你的长发,你是为了试探?”
“我是为了一种试探。”姗姗重复颜妤的话。“我接到了你的回答,大姐,你在他来深圳时的皮箱里也放了一根你的长发。”
“你又在他回来的皮箱里放了一张照片,而他竟然没有发现。”
“男人总是粗心的——在他们占有了女人之后。”姗姗的眼圈儿有些微红,她没有停下话头,仍然平心静气地讲下去:“然后,我又以深圳海洋贸易公司的名义,给麦迪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谎称海洋贸易公司要送麦迪夫妇礼物,打听到了麦迪妻子的年龄、长相、头发颜色,以此终于确定了麦迪是重婚……当时我很痛苦,但是我没声张,没对麦迪说,我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的,我的自信心不仅仅来自我自身的优越条件,还来自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相信麦迪可能不看重他的女人,但是,他绝对想要他的孩子。
“于是,我在麦迪回东北的时侯在他的皮箱里放了一张我的照片,并在照片后面写上一行证明我们关系的小字。我知道那边的女人会发现这张照片,我知道这张照片就是炸弹,我希望那颗炸弹能把麦迪在东北的家炸翻,我的计划是让矛盾在麦迪东北的家这边激化……”
“你的计划实现了……”颜妤又接过话茬。
梅想拦住,被汤制止了。
“让她们说。”
颜妤说:“麦迪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他为了和你生活,对我实行了谋杀,只是没成功。你知道他对我的谋杀吗?”
姗姗摇摇头。
“现在也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到东北来?”
姗姗不说话了。她站起来,挺着她的大肚子在房间里走动着,她并不怕自己的形象难看,她怕坐的时间太长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也有故意在颜妤面前显示显示的意思,她怀里怀着麦迪的孩子,那是女人的骄傲,那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和她争夺麦迪?
不不,其实她是在通过走动进行思考,思考如何回答刚才颜妤的提问——她知道,这也是那两个警察想知道的。
他们知道被欺骗的滋味儿吗?
他们知道等待的滋味儿吗?
他们知道被欺骗了又要等待但是又看不到希望的滋味儿吗?
不,他们不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在深圳挺着大肚子等待着,等待着麦迪实现对她的诺言。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等待的结果仍然只有等待。
还有那等待中的欺骗。
不,她不等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等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别人指着说:这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她不想再被麦迪继续欺骗了,她要自己来到丈夫身边,她要用自己的存在来逼麦迪马上实现他的诺言。
一个被激怒的女人是无所顾忌的。
工作辞了。
房子退了。
前程和*全都不顾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来到东北这座城市里。她就是要在那个女人的眼皮底下生活,要和那个女人一争高低。
下了飞机她就给麦迪打电话。
“喂,我来了,就在你的身边。”
他吓坏了。
“……你你,我并没有同意你来,你你……你事先也不打招呼。”
“我打什么招呼,自己的妻子来找自己的丈夫要和谁打招呼?”
她却从来没有过的坚强。
“你要干什么?”他问。
“不干什么,你马上买房子,我要和你一起过日子。”
“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