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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道:“哦,没事。我也想过,当时也不能就这么让黎赤图被处死。”
他好像很累了,微微偏过头,嘴唇不经意那般,贴在了她额头上。明慈僵住,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
顿时明慈无语。那天晚上,明湛同志终于留宿了。甚至第二天一早,明慈是睡在他身边的。不过不是在床上,两个人蜷缩在地上的皮毛上,卷着厚厚的毯子。到后半夜她好像是冷了,就缩在了他身上。
明慈一直在想事情,想来到北荒之后的一切,想遇到的那些人,偶尔也想想中原的事。当时明湛睡得香,她一个人坐着,毫无困意,便守着烛火,一直想,一直想。她突然意识到,在中原,没有明湛,她还是可以一个人勉为其难地去适应。但是在北荒,若是没有明湛,恐怕她会很不安。
想着想着,就困了。但不忍离开他身边,索性趴在他附近睡了。
明湛微微动了动,她就醒了。明湛望着她迷糊的样子,抽回被她压麻的手臂,笑了一声,轻声道:“早。”
顿时明慈面上绯红,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所感。半晌,她笑道:“早。来陪我练剑。”
“……”
那天之后明慈就不再早出晚归,而是把能做的事情都丢给下面的人去做,美其名曰,要培养他们独当一面的能力。比起牧场,她更关注明湛的状态。
每日早早下班回帐篷,陪明湛喝酒说话,或是下棋。北荒一带流行一种马棋,跟国际象棋差不多。围魏救赵,声东击西,釜底抽薪。这种马棋就是一个小战场,风云就在变幻之间。明慈根本不是常上战场的明湛的对手,每次都被下得稀里哗啦的。
每次明湛下棋的时候,面上都是喜悦的。但似乎一局下完,他就从梦中惊醒,面上有些寂寥。明慈只恨自己臭手,若是有千般花样能陪他一直下一直下,或许他会好过一些。看他那样,她只好凑上去插科打诨。
“你就不会让让我么?”
“你要我怎么让,让你三十步,你一样赢不了。”
“……你讨厌。”
突然又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不一会儿,花了的侍女就来了这里,也没有请示,就直接掀开帘子,面色不善地道:“大人,夫人请您过去。”
明湛无奈地站了起来。那是花了以前在宫里的“好姐妹”来看望她了。估计是你来我往又起了争执,要明湛去撑场子。
明慈默默地收拾着棋子。
过了一会儿,听到动静,隔壁已经消停起来了。但不多时又响起花了的大声吵闹。明慈掀开帐篷出去,那群宫妃已经走远了。花了正在和明湛吵架。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的发飙。不多时,明湛就从帐子里出来了,一脸的阴郁。
见了明慈,略一顿,然后道:“我去散散心。”
明慈忙道:“毕利去把大人的坐骑牵来”
毕利牵了独仑白奴来,明湛迅速翻身上马,呼喝了一声就走了。明慈在身后张望了一会儿,面色不禁也沉了下来。
花了的侍女上前来,脸色很不好看,道:“大人,夫人说,帐子里的铜壶要换,用过许久了。烛台也要换。还有,夫人吃不惯这里的奶食,大人的厨子又只给大人做事,根本支使不动,就喜欢躲懒。”
明慈漫漫地道:“什么东西要换的,你都让你家夫人写下来。回头我给黎赤图送信,让他送来。”
顿时那侍女的脸色就变了。
明慈似笑非笑地道:“你要知道,我哥现在没有俸禄,我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我的铜壶,我的烛台,可也用过许久了。上个月才给你家夫人换过氅子,她非嫌皮毛的颜色不好,我托人给我做了一床。可人家也不是白给的,去了我许多灵石。现在我实在拿不出闲钱来再买别的了。若是还能凑合,就先凑合吧。若是凑合不了,就让黎赤图买。”
那侍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憋着气,半晌,道:“那大人的厨子给夫人罢。”
明慈道:“叫黎赤图再抓一个吧。”
侍女怒了,道:“那本来就是大王子的俘虏”
明慈心想,这回你倒是分得很清楚了?花老娘的钱买这个买那个时候,怎么没听你来算账。她冷冷地道:“那就拿去罢。既然是黎赤图抓来的。”
侍女也怒气冲冲,回去之后必定又在花了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一通。明慈才不管她们。
这花了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她下了山,日子自然不好过。虽然没有因为通/奸而被处死,但她名义上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