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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意送上他们最真诚最珍贵的东西,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也想不出更好的东西赠予客人。
一碗糖水鸡蛋,对生活水平远远低于贫困线的山里人说,已是他们能想到最好的食物!
有个俗气的老道理,如果一个身上仅有100元的穷人倾其所有,拿出这唯一的100元真心实意待你,与一个百万富翁拿出100元待你,两者付出的价值该如何衡量,孰轻孰重,我们心里自然清楚!
文小明正欲开口的时候,屋里传来村长老婆的喊声,“文麻子,又死哪里去了,去给我挑洗衣服用的水……”
材长一脸讪笑,“你婶子喊我了,小明,我先回屋去啊。”
午后的村庄宁静美好,太阳暖暖的,文小明看着手中装满猪草的篮子,又想起那人高傲嫌恶的表情,摇摇头走开了。
村长家后院的初次见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傲孔雀,一个是灰头土脑的乡巴佬,文小明与凌飞墨注定彼此看不对眼!
按常理来讲,在省会龙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凌少爷根本不可能与拉低全国GDP指数的破落山村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但是,生活归生活,永远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话还得从凌飞墨父亲凌正毅讲起,凌正毅是资本家的独苗小少爷,这身世再往前推个三五十年,可是能享到一时的荣华富贵。但凌正毅生不逢时,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那是一段不平静的岁月,国有经济改制、反极右主义、打倒走资派……等到了轰轰烈烈的打响时,凌家的资本家地位已经在动荡不安的革命年代里岌岌可危!
城里呆下下去,到处都是喊着“打倒资本主义走狗”的红卫兵,凌家人已经被中南海划到黑名单里,凌正毅的小叔就被乱扣了个罪名,活生生枪决了!
后来,凌家长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凌正毅等几个凌家的年轻一代,捣鼓到一个山村水秀的小山村里,由于那村子偏远隐蔽,“革命”的烈火没有烧毁那片秀丽的风光,资本家的公子哥儿在那个安逸的小山村,快乐地生活了五年多。
革命快结束的时候,凌正毅已经能说的一口娴熟的本地方言,俨然成为半个文家村人。
那几年,凌飞墨的父亲凌正毅正是在文二强家,喝着一口薄粥,嚼着几根野菜,读着四书五经,躲起来活命的。
因此,凌飞墨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逆了他老子的再三叮嘱,准备了一大沓厚厚的红包,踩着意大利进口的尖头皮鞋踏入文二强家的门槛,替父回报当年的“恩情”。
凌大少爷一身光鲜地掏出厚厚的红包,不轻不重地扔在厅堂上供奉祖先牌位的桌子上,又无聊地四处走动,不断打量这幢土坯“危房”。
生活在城市里的少爷,在来文家村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村民的生活会如此心酸艰难。
家里来了贵客,文二婶尽管囊中羞涩,也不敢怠慢了客人,只能匆匆跑去文小明家借鸡蛋,又拿了私藏的两块钱去村头唯一一家小商铺里买油买盐。
文小明从门外走进来,他拿出放在背篓里的小包鸡蛋,用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但在拐角处却撞到一块比铁还要硬实的“肉墙”上,摔倒在地。
吧唧一声,蛋碎的声音,文小明脑子一片空白!
“你丫的有没有长眼!”凌少爷黑着脸盯着趴在地上的少年。
文小明没想到拐角后面会突然闪出人影来,那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味,好像以前在哪里闻过似的,文小明被撞的大脑发晕,揉揉太阳穴,用方言连声道歉。
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夹杂着鄙视与玩味,阴沉道:“哼,你故意的吧!”
这口比播音员还标准的普通话,让文小明立刻想到他撞到的人是谁,文小明揉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结结巴巴地也用普通话道:“是,是你?”
某人嫌恶地指着身上一片黄色的污迹,露出森森白牙:“乡巴佬,看看你干了啥好事!”
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文小明脸上也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凌飞墨又是一个恶劣的冷笑,自从他被父亲“流放”到这快穷乡僻壤,他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处发火,结果冤家路窄,碰到这么个他初次见面就十分讨厌的土货。
凌飞墨一脸探究意味地打量这个矮小瘦弱的少年,这回保管让这乡巴佬的吃不了、兜着走。
半蹲在地上,文小明看着银灰色布料上沾染的蛋汁儿与破碎的蛋壳,皱着秀气的眉头思索,然后颤颤巍巍站起来,“我给你洗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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