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盐(第2/9 页)
与人合拍的模样,面无表情朝盥洗室指了下,语气低沉中透着淡淡不耐:“衣服穿好,去洗把脸。”
苏稚杳低头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以为被他嫌弃了,瘪着嘴:“喔……”
苏稚杳一走,周宗彦便啧声指责他:“对女仔温柔啲嘛。”
贺司屿回了他个凉薄的眼神。
只见这位警务处最年轻帅气的警司笑着举手投降,随后扯扯自己身上的警服:“换件衫,阵间见(换件衣服,一会儿见)!”
外套灰扑扑的,没法看,于是苏稚杳洗完脸,就把贺司屿的大衣穿着了。
男人的衣服上依旧有缕淡雅的乌木香,能让人沉下心来。
回到大厅时,周宗彦已不在。
贺司屿先是瞧她的脸,白净了,鬓边沾着几丝湿发,视线再往下落,他的大衣太过肥大,一点不合她身,下摆快要拖到小腿肚,袖子将她的手指头都遮住。
这姑娘的体型有多娇小?
他想,他单手就能公主抱起她。
等她走至眼前,贺司屿目光不着痕迹地敛回去,递给她那支海盐椰奶雪糕。
苏稚杳第一眼又是被他的手吸引。
指骨修长,清晰的青筋脉络显得性感而有力,从前没觉得异样,可今晚不知怎的,他拿雪糕的姿势,扑面而来强烈的熟悉感。
潜意识引领着她看向他手腕。
什么都看不到,那里戴着一只名贵的金属腕表。
贺司屿抬了下手,催促:“拿好。”
“……喔。”苏稚杳回神,忙伸出双手接过。
去餐厅的路上,苏稚杳坐在车里一边吃雪糕,一边感慨地想,今晚的经历真奇幻。
她在旧巷子被尾随,在警署见到贺司屿。
现在,又坐着他的车,被他带着去吃晚餐。
“苏小姐。”副驾驶座,徐界告知她说:“跟踪您的男子,警署查到身份信息了,他叫陈彧,京市艺术学院摄影专业应届生,家里经济不佳,导致性格自卑孤僻,今晚并非初次,您在入住的酒店附近活动还是要当心,他跟踪您的原因,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听完,苏稚杳不由后怕,低低“嗯”声带出一点颤音。
贺司屿长腿闲闲搭着,握着一份文件正在看,闻声,翻页的手略微一顿。
“自己出远门,不知道带保镖?”听着有教训的语气。
苏稚杳丧丧地低声怨道:“我又没想这么多……”
贺司屿透过薄薄的镜片,瞟了眼身边的人。
确实,她也就小二十岁,这年纪每天的烦恼,大概只有裙子漂不漂亮,钢琴曲子难不难弹这些,哪会有对生死未雨绸缪的心思。
“怎么到警署的?”他垂眸继续翻阅文件,状似随口一问。
“他想和我约会,我答应了,然后把他往有警察巡逻的街上带……”苏稚杳闷闷道:“不过他的脑袋是自己不小心撞破的,和我没关系。”
小坏心思还不少。
贺司屿眼底拂过一秒似有若无的淡笑。
他没说话,合上文件,抬手捏住鼻梁上的镜架,将金丝眼镜勾了下来,一折,搁到扶手箱。
苏稚杳刹那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见他不看了,轻声叫他:“贺司屿。”
他侧目望过来。
没有眼镜的斯文加持,那双漆暗幽邃的长眸,半是慵懒,半是压迫。
苏稚杳抿掉沾在唇上的雪糕奶渍,一本正经地试探问他:“这次的晚饭……不算欠我那顿吧?”
都这时候了,算盘还不忘打清楚。
贺司屿想笑又压住唇角,双手交叉着,阖目靠到椅背,嗓音沉缓,带着几分懒意:“如果到餐厅前,能把你的雪糕吃完的话。”
苏稚杳埋怨地努努唇,一看手里的雪糕,才发现它快要被车暖气给融化了,忙低头含了一口。
晚餐在一家私房粤菜馆,不在闹区,颇为清静,桌墙是经典的港式红配绿,复古皮凳,水晶链拖着钻石灯坠下,梦回八九十年代。
豪华酒店越高端越冰冷,这里不同,处处弥漫着一种有烟火气的温暖。
苏稚杳还挺意外的,因为贺司屿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他该是不合群地,独自立于高高的明堂。
可当他坐在质感老旧的包间里,周围灯影青黄,腊香浓郁,她突然间感觉,这个人真实了,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周宗彦很懂女人的心,点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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