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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忧愁。我惊呆了——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飘浮在恐惧到来之前的惊恐瞬间里,等待着这场浩劫的全部重量坠落下来。
然而,即使在断指的时刻,我也没有惊慌失措地从地面上跳起来。我缓缓地抬起头来,向黛希移动过去,身体好像失去了重量,我迈出一脚,然后,另一只脚,恐惧得几乎动弹不得。
我左手小手指断了。突然,我一下子从墙边跳开,用右手捂住左手的小手指头,夺路而逃。我飞奔下楼梯,跑出瑞林达投资银行大楼,跑到街道尽头,拐上了大路,把黛希威胁我的声音全部抛在脑后。我跑到一家七十一连锁店前时,停住了脚步。天哪,我渐渐缓过气来,心中想到,黛希是变态狂,是个相当严重的精神变态狂!我能感觉血从我的心脏一滴一滴流到了体外,我的心脏疼得厉害。我的小手指疼得厉害。我在一处矮墙边上坐下来,镇定一下自己情绪。我的手指虽然阵阵抽痛,但我至少仍然拥有它。我的心在突突地狂跳不已,但是这不仅仅是奔跑所致。过了十分钟,我的手才停止颤抖,心跳恢复正常。
从夜晚到黎明,最糟糕的就是谢昌明医生为我接断指的过程——我应该说,断指接上了;在那个时刻,我想,我对黛希的精神状态不抱任何希望了。当我的小手指被接好的时候,医生给我注射,允许我回家。我用右手托起左手,低头望着受伤的小手指,它的状态如同婴儿一般。一片白色透明的胶带将它缠绕,顺着小手指淡绿色的脉络汩汩流向心脏的血液,宛如盘绕在我头顶上空断头台的铡刀,随时准备铡下来,就像铡在我脖子上那样——我突然意识到,我过去生活中的那种安详平和被黛希用铡刀铡断了。
黛希会不择手段,尽可能地伤害我。
是的,我突然感到什么东西在胸腔内上下翻腾。有罪——这两个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浮上了我心头。可能是我平生第一次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了。这字眼太有力了,它把人和事联系到一块儿,把人和事人和人挨着个的串在了一起。黛希和孙辉还有什么人合伙犯了罪,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对于他们所做的事,黛希比谁都恐惧,她身家不菲,再加上萨莱格尔家的家庭背景,她比谁都输不起。她现在的命运就攥在我的手里。要是她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那她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走其中的一条,我可以立刻结束这一切。我把这四千万美元的事告诉林肯,然后报警。我向香港警方呈上手中的证据,然后跟林肯解除婚约。如果我那样做,如果我彻底的诚实,我就能让自己脱离现在所处的危险。我知道那样自己就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可黛希就注定要坐牢。香港警方会派人来抓她,她会被指控欺诈罪,肯定会蹲监狱,还很可能是重刑。她的雄心壮志就要全泡汤了。
当然还有另一条路,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而且已经走了一半。我觉得我有能力拯救黛希,找回四千万美元。最后我想,那才是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因为看起来可行,因为看起来我为林肯和他的家庭挽回了面子,给黛希的雄心壮志留了条后路。这就是我采取以上行动和以后所有行动的原因。
一场胆战心惊的较量之后,我乘早晨五点飞机飞往北京。
中午,我从家中出来到塔塔的餐馆去吃饭。
餐馆通风明亮。天窗和桌子使人联想到意大利带花园的小吃店。但是,其他进来的客人都身着笔挺的西装或漂亮的裙装,证实了它的真面目,塔塔开的是一家昂贵的西餐餐馆,目前正生意兴隆。在餐馆的尽头,我看见了黛希。
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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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
在出家门之前,我还考虑有没有忘记做什么防卫措施,把衣服穿好,关上卧室的门,掏出苏给我的那桶防身喷雾剂,放在床上,但我看了那东西好久。我是强烈反对用这种东西的,就像大多数很有理智的人一样,这种东西不会带给我安全。但是苏给我的时候说过:“你不是受到威胁吗?”
这是一张王牌。
我在手机上设置好短信,一旦出门遇上危险就发短信向###求救。我又回到卧室,打开床边的音响,放进一张摇滚CD。坐在床边,听着强劲的音乐,我给自己的脚趾甲和手指甲涂上鲜亮的朱砂,然后我在房间里来回走走,在空气中挥舞着手臂,以使指甲油变干,打开梳妆台抽屉,拿出一沓内衣和珍珠灰色的女用裤袜,我选了一款普拉达简洁的|乳罩和比基尼,纯黑色的棉织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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