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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顿了一顿,韩剑秋又道:“梅儿,当我毅然离开断肠山时,我就决定了‘快意亲仇’,你必须明白,生在江湖上,就要做江湖传统事,江湖有江湖中的规矩与生活方式,就像官场里的圆滑拍捧,八面玲珑乃是为了升官发财,商人以本求利,童叟无欺是为了利禄盈余,农夫的辛苦耕耘,秋收春播是为了有一个丰收,安度岁月……”
舐了舐嘴唇,又道:“行行有行行的途径,行行有行行的惯性,在江湖上闯也是一样,我虽是‘快意亲仇’,但抱着一个‘义’字,虽然刀尖舐血,剑林打滚,为的也是与他们同一个目的,在迥异的生活环境里,寻求我们自己的理想与生活。或者彼此的手段各有不同,但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人活着,就该去做些事情……”
说到这里,回顾了一下朋三省,续道:“与‘义’并论的,是一个‘忠’字,古人有句名言‘忠臣出于孝子之门’,其能忠君爱国者,基先天之孕育与平时的表现,就是说,能孝顺父母和爱护家庭的人,就能尽忠,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忠’就是一种奉献。在古代时候,有轰轰烈烈的事迹表现的,每一朝代颇不乏人,‘为张睢阳齿,为顾常山舌,为严将军头……’,我们习武的人学的便是这个道理,因为行侠方式的迥异,便有各种微妙而复杂的思想,因而武林便难以平静了,但是,总括来说,这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作为,只是人活着要做些事的表现。”梅儿睁着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毫不瞬眨的瞪视着韩剑秋,她虽然了解韩剑秋的过去,目睹这一场打斗,还以为韩剑秋嗜杀,现在,她开始了解对方虽然并不完全,但是,已经明白了他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
朋三省打着哈哈道:“梅姑娘,韩兄弟的话,可以用八个字来包括‘义之所在,身无反顾。’这原是江湖人的本色。”
韩剑秋无声的喝了一下,缓缓的道:“这本色,却太易令人伤感,还有疲乏……”
三个人结束了谈话,返回猎户家中取回马匹,继续未完的旅程,进行另一次的复仇行动。
这“白马寨”名曰“寨”,其实却是一座古雅而小巧的小城,快接近城外的当儿,有一堵石砌的城楼子,但却没有高大的墙垣环绕。那座城楼子亦相当古老苍剥了,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像征性的守望味道——意示这里是一个聚集着人家的地方,或者多少年前有过一段光辉的日子。
有执戈的寨丁在上面警戒了望,背着红绸环把大砍刀的庄家汉子,在那里监视着一干草匪的动静,但却总该是很长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恐怕除了一些顽皮孩子在上面戏耍之外,就仅有乌鸦在城楼子角隅做窝啦,它显得那么灰涩颤巍,就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经过石砌的城楼子,便是一条坡度很大的青石板街道,街道洁静又清雅,两边大多是些店铺菜馆。
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一条狭窄的长街,横街上差不多都是住家,而有些房屋便倚着山麓的起伏形势鳞次栉比建成,“白马寨”便由这两条街道组合而为大略的“丁”字形。不管铺面也好,住家也好,建筑的材料颇为坚实考究,而且式样颇为雅致,这证明了一点,此地的居民都有着淳朴的传统,苦甘的美德,以及崇高的生活艺术修养。这在一般荒村野镇,山城小集,却是十分罕见的呢!
这座小山城里,洋溢着一种平和又安详的气氛,街道上人们是那么悠闲的来往着,菜馆酒楼中灯火通明,此刻已是入夜时分了。
店铺里外热热闹闹,好像哪一种生意行当买卖都满有做头,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它隐藏在黑暗中的丑恶.韩剑秋、朋三省和梅儿放缓了坐骑,开始让马匹以散步的姿态进入街道,他们虽是陌生的外客,但却没有人以好奇与戒备的目光投注。
偶尔有人望向他们,却也仅仅那么闲的一瞥而已。
仿佛这座小山城的住民业已见惯了——也好像他们自来便不知道什么叫做“陌生”与“好奇”。
韩剑秋四周打量着,不觉微笑着:“这里的人们全像是日子过得挺惬意?”
朋三省点点头,道:“老弟,这你就少见闻了,此地居民大多富有,至差的也是小康,这里没有贫困。”
梅儿迷惑的道:“为什么?”
朋三省笑了笑,道:“梅姑娘,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白马寨’后面的山脉即是‘吕梁山’嘛!”
韩剑秋“哦”了一声,悄然道:“是了,那吕梁山出产高贵的檀香木,闻说近年来,还掘出一座翠矿。”
朋三省道:“这正是‘白马寨’的居民们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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