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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兄弟二人关系彻底断绝;虽然他们以后可能在公开场合见过几面435,彼此的文章亦偶有呼应之处436。有关这一事件的后果,还要从头说起。一九二三年八月,鲁迅所著小说集《呐喊》列为“新潮社文艺丛书之三”出版,该丛书署“周作人编”,乃是兄弟失和前最后一次合作。此前已经初见成果的合作翻译计划,也都一律终止,是以《现代小说译丛》只出版了第一集437,而《现代日本小说集》亦为未竟之作438。周作人的第一本散文集《自己的园地》编定于失和之后,当初《晨报副刊》的专栏里本有一篇关于《阿Q正传》的评论439,此番即予删汰,——该文称:“阿Q这人是中国一切的‘谱’——新名词称作‘传统’——的结晶,没有自己的意志而以社会的因袭的惯例为其意志的人,所以在实社会里是不存在而又到处存在的。”这使人联想到周作人自己曾经谈到的“种业”,兄弟二人的确一贯彼此理解,相互启发。几年后周作人所译《点滴》改订为《空大鼓》重新出版,删去鲁迅所译题词,新序有云:“又尼采的文句与题目一并撤去,因为我不喜欢那个意思。”440周作人可能还不知道,与鲁迅失和,将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多么大的影响。而在当时,他显然决意“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直到晚年,才说:“我也痛惜这种断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总只有人的力量。”441
这年九月,周作人所著《自己的园地》列为“晨报社丛书第十一种”,由北京晨报社出版,收入“自己的园地”、“绿洲”两组专栏文章,以及杂文二十篇。《自己的园地》呈现了周作人此前主要的文学成就,就像面世不久的《呐喊》呈现了鲁迅此前主要的文学成就一样。然而现在已经是“东有启明,西有长庚”442了。
周作人传 第五章 一九二三(1)
一
周作人与鲁迅绝交时所说“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首先体现在三个月后面世的《不讨好的思想革命》443中。文章有云:“我是赞成文学革命的事业的,而尤其赞成思想革命。但我要预先说明,思想革命是最不讨好的事业,只落得大家的打骂而不会受到感激的。做政治运动的人,成功了固然大有好处,即失败了,至少在同派总还是回护感谢。唯独思想革命的鼓吹者是个孤独的行人,至多有三人五人的旅伴;在荒野上叫喊,不是白叫,便是惊动了熟睡的人们,吃一阵臭打。民党的人可以得孙中山的信用,津派的人可以蒙曹仲三的赏识,虽然在敌派是反对他们;至于思想改革家则两面都不讨好,曹仲三要打他,孙中山未必不要骂他,甚至旧思想的牺牲的老百姓们也要说他是离经叛道而要求重办。因为中国现在政治不统一,而思想道德却是统一的,你想去动他一动,便要预备被那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南南北北的人齐起作对,变成名教罪人。”当初他提出“思想革命”,是预期要实现的;现在看来,这也属于“我以前的蔷薇梦原来都是虚幻”。不过所质疑者仅此而已,并不包括“思想革命”本身;换句话说,他并未质疑始终“赞成思想革命”的自己。
“不讨好的思想革命”,所指尚且限于“此时此地”;待到写《教训之无用》444一文,援引了蔼理斯和斯宾塞的话,前者说:“一个人如听人家说他做了一本‘道德的’书,他既不必无端的高兴,或者被说他的书是‘不道德的’,也无须无端的颓丧。这两个形容词的意义都是很有限制的。在群众的坚固的大多数之进行上面,无论是甲种的书或乙种的书都不能留下什么重大的影响。”后者说:“在宣传了爱之宗教将近二千年之后,憎之宗教还是很占势力;欧洲住着二万万的外道,假装着基督教徒,如有人愿望他们照着他们的教旨行事,反要被他们所辱骂。”据此,周氏将“思想革命”之“不讨好”视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