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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消息进行了归纳整理,她认为,当下的基本情况是:如果她和景乐之走得太近,就等同于已经为大唐国的争权夺位站好了队。如此高瞻远瞩的工作,实在很闹心,以至于晚饭严重积食,最后落得半夜肚胀,要去秉烛散步的下场。
听寒白天跑累了,睡得比较深沉。苏月白没好意思叫醒他,只能独自披着斗篷出门溜达。对于人生地不熟的端王府,她没办法走太远,只是在院子里随便转转。
好在画眠轩景致不错,晚上还有夜景可以赏玩。光是仰头望月,都能生出渺渺的思乡情感。苏月白靠着廊柱,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复古歌曲,一首《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小曲,愣是唱出了掌声。
如纱的月色下,景乐之缓步而来,他披着红色斗篷,内着睡袍,一副失眠的模样。
苏月白蹦下台阶,朝他躬身问礼,赞了句:“殿下的家很是奢华!”
“住得惯么?”他淡淡地问,面上表情比月色还沉静。
苏月白点头,答道:“简直受宠若惊!”
“那你还想回去么?”他复问。
“这里是殿下的家,再好也与我无关!”苏月白老实回答。
月色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色,远远一看,竟像两尊大佛。
苏月白不动,也不看他,只是安静地站着。两人距离不远,肩膀与肩膀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但是,景乐之身上的气息,却捕捉不到。
“常人道:家若温暖,无需强留,如今,算是懂了。”景乐之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知哪里冒出来得心得体会,将一番没有目的的话说得哀伤又幽怨。
苏月白觉得无趣,马上笑道:“如果家不够温暖,自己就先温暖起来,这样依旧可以挽留他人。”
“也对!像你的逻辑。”他终于侧头,目光落在了苏月白的脸颊上。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想问你一句,韵之公主还活着这件事,你知道么?”苏月白扯到正题,歪头盯住他的眼睛。
二人互相对望,眼中无波无澜。
景乐之微微一笑,答道:“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既然你知道不是鬼神作祟,何必到孟庄请孟家人出山?”苏月白再问,语气很是直白。
景乐之反倒喜欢她的直接,不用耗费过多的脑力。她就像一张写不上墨字的白纸,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持白白净净的姿态。他忍住想要污染的情绪,回道:“本王觉得孟家人窝在山里,实在浪费!”
“那你要拿来做什么?帮你统治大唐国?还是帮你窃取五国?”苏月白更加直白,索性靠过去,冷了面色。
她只是想帮孟家光耀门楣,但是具体做法又要以保命为大前提。她身上的伤都是实实在在的,疼起来毫不含糊。或许,根本活不到景乐之统一天下她就成了刀疤脸,到时候,她还会顾念着别惊到路人甲的心情,就此隐居山林。真是这样的话,她站不站队都没什么实际意义。
景乐之不知道她想得如此现实,只攫住她的眼神,郑重地发出邀请:“你若愿意,我可以给孟家一个机会。”
“那若是不愿意呢?”苏月白浅笑,扬起的脸盛满了月光。
景乐之亦展眉而笑,轻柔道:“那只能除掉!”
“殿下有能力下手么?”苏月白眨眨眼,没有一丝恐惧。
“本王又岂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乃是莽夫所为。”景乐之慢条斯理地解释,笑容干净。
“不是说好了么?我若是解决了韵之公主的事,便可安然归家。”苏月白抖抖睫毛,洒下一片月光,落进景乐之心里的时候,却有了冷冷的寒意。
“那你觉得,韵之的事情应如何下手?”景乐之没再强求,转而扣住话题,问出了疑惑。
苏月白若有所思,仰头道:“明日让我见见公主吧。”
二人再次对望,瞳孔中的彼此都晕染了月光,有些模糊。苏月白首先转身告别:“既然多说无益,明日再见。”
景乐之望住她的背影,没再说话,只是整张脸都被月光吞没了,徒留一片白光,浸着微笑。想不到,苏月白竟然软硬不吃,看似柔弱的小丫头,骨头还硬得很。
翌日一早,苏月白穿好祝袍,雄赳赳气昂昂地拿捏出神婆的架势,在殒巾的遮掩下顺利完成从村姑到神婆的转变。她迈开腿,黏在秀秀的身后,拽着她的袖角感叹:“真不想坐天梯啊!”
“有我陪着,月儿尽管放心。”秀秀拍拍她的手背,微笑着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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