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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一旁察言观色,暗暗道:“清虚真人说他孤僻,但以我看来,此老倒是干脆爽直,是个性情中人。”
清虚真人闻言又叹息一声,道:“齐老,贫道与各派施主的病况,非普通一般可比。”
齐无治伸手一抚长髯,愕然道:“什么病?竟有这等严重?”
清虚真人用低沉得无法再低沉的语声道:“不瞒齐老说,在场除了王五侠及房少侠外,俱都被人点散真元,失去一身功力,故而千里跋涉,进谷求助!”
此言一出,齐无治本来尚有笑容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向诸人脸上来回扫视了几次,神色凝重地仰首观天,深思起来。
诸掌门及房英暗察颜色,心中俱都一紧,迫切之情,洋溢脸上。
倏见齐无治头一低,目注清虚真人道:“各位是被何人所伤?”
房英接口答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帮会名叫‘天香院’。这几位就是被天香院下面一名坛主以天竺密宗手法所伤。”
齐无治又沉声问道:“照小友之言,那名坛主身手必然不凡罗?”
房英困惑地点点头。不知这位“草药散人”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齐无治又道:“一名手下竟能伤了七派九人,那么换句话说,那首脑人物的功力更是出神入化了?”
房英暗思对方并非是习武之人,多说又说不清楚?只得又点点头。
齐无治目光望了清虚真人一眼,摇了摇头,又仰天凝思起来。
房英忍不住急急道:“老丈是有什么困难?”
诸掌门心头不由—沉,房英更是焦急地道:“听说老丈药术通神,难道没有办法使这几位前辈恢复功力?”
齐无治摇摇头。
房英惑然道:“老丈既然表示没有办法,莫非是药物不全?”
齐无治沉声肃容道:“老朽不愿欺人,更不愿自欺,不瞒你少侠说,药物俱全,恢复功力,在老朽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房英双眉一挑,截口道:“那末老丈说的困难,是指什么?”
齐无治淡淡一笑道:“老朽的困难,是指人而言!”
“指人?”房英一怔。
清虚真人脸色倏然一变道:“昔年与施主一聚,使贫道感到施主胸怀旷达,情操高雅。现在施主困难在‘人’,莫非是说贫道及一干同道不值施主施救,或是施主不愿施救么?”
齐无治摇摇手道:“老朽并非这个意思。”
房英轩眉道:“那老丈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早已有了一股怒火。
齐无治冷冷道:“老朽并非江湖中人,虽略通医道,却无缚鸡之力。故不想卷入这是非圈中,惹上一身恩怨!”
房英一愕道:“老丈之意,却令人不懂了!老丈与世隔绝,与任何人都无恩怨是非可言,对各位掌门前辈来说,见危施救,清如天日,更是有恩无冤,怎说是卷身是非圈呢?”
齐无治鼻中一哼,道:“老朽救了各位岂不得罪了那个什么‘天香院’,这不是漩涡又是什么?”
房英一怔,忙急急道:“小可等来此,行踪极密,别人绝对无法知道。再说老丈生平不求闻达,那些魔头更料不到咱们会到五行山中。”
齐无治双目一瞪道:“你能保证么?”
房英一呆,却见齐无治冷冷接下去道:“就是你能保证,老朽也不想趟这场混水。那天香院首脑既能把你们伤成这样,显然你们俱不是他的对手。若万一对方发起怒来,老朽岂不是自己找死!”
这番话说得诸掌门瞪目结舌,神色一片颓然。他想不到千里迢迢,冒着大风大雪,翻山越岭到此,所得到的竟是这般结果。
房英更是又惊又怒,他再也熬不住胸头一股郁气,怒声道:“这么说,老丈是不愿伸手了?”
齐无治长须颤动,冷冷道:“小友,不必吹气瞪眼,老夫说不管就是不管。”
接着又对清虚真人—拱手,道:“道长,老朽对你只有抱歉了。”
“哈哈哈……”房英倏然仰首发出一阵狂笑。似乎想藉这阵笑声,泄泻几日来胸头所积的郁气。
齐无治目光一瞟,冷冷道:“小友,有什么地方好笑?”
房英此刻怒郁之气狂泻,已如江河奔流一般,无法自制。他也顾不得利害关系,笑声一顿,讽嘲道:“小可笑的是老丈枉活了这大岁数,连一点人生的道理都不懂。”
齐无治脸色一沉,冷冷道:“老夫年龄至少大你三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