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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过的好啊?”
“好,好!快进屋里坐吧!”母亲忙应着,向屋里让他。
于团长走进来,陈政委的妻子侯敏刚要下炕,被他阻住了:
“快别下来,我坐凳子上就挺好。怎么样,小侯,身体好吗?”
“好,团长你放心吧!有大娘照顾着,比在家里还强!”侯敏望着母亲笑着说。
“咳,哪里的话……”母亲正要说下去,于团长打断她的话说:
“大嫂子,你就是不爱受表扬,你这脾气,没来以前我就知道,有什么样的妈妈出什么样的孩子,德强就是和你一样。”
“那孩子在家啥也不懂,出去这两年还不是你团长教导的!”母亲的脸有些红,恬然地笑笑,接着说:
“于团长,我有个事想问问你呐!”
“什么事,嫂子?”
“唉,就是……”母亲犹豫起来。
“什么呀?嫂子,尽管说,侯敏也不是外人。”“不是这,”母亲摇摇头,接着小声说:“我知道自己不是,也不好多问。可是这孩子要不是,我总不放心。我是问问,德强是不是个党员啊!”
“噢,这个事呀!”于团长和侯敏对着笑笑,“嫂子,你怎么没问他本人呢?”
“问啦,他不说呀!”
“啊!这小伙子,倒真知道保密。”于团长笑得更开朗,“大嫂,你放心吧!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是啦!”
“哦,这我就放心啦!”母亲兴奋得眼里涌出泪花,她撩起衣襟擦擦眼睛,接着说:“谢谢你团长信得过我老婆子,放心吧,不该外人知道的事,我谁也不会告诉!”
“对,大娘!就该这样。”侯敏信任地看着母亲说。“哎,好啦,快吃点饭吧!”母亲站起来,准备去拾掇饭。
于团长也站起来:
“嫂子,我来看看就行啦!饭我是不吃的。”
“你呀,咳!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我看你当团长的得把这条什么纪律去掉,不然俺老百姓可有意见呐!”
于团长又笑了:
“不,嫂子,这可是顶重要的一条……”
警卫员德强和于水都跟陈政委出发去了,老号长格外忙碌起来。这天早上,他从大门口把马牵出来,一面和马有趣地说着话,问它吃饱了没有,愿不愿跟他老孙去蹓蹓腿,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他那永不离身的酒瓶子,一挨嘴,喝了两口。
抬头看见兰子走过来,他的玩笑又来了:
“青妇队长,你早。请喝口酒……”他突然止住话,因为他发觉平时最爱嬉闹的兰子姑娘,现在却垂着眼皮,满脸的不高兴。
“老号长,团长在家吗?”兰子问道。
“嗯,在家里。你有什么事?请进吧!”
兰子低头走进去;一会又出来了。
老号长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听团长叫他,即忙把酒瓶揣好跑进去。他一见于团长满脸怒气,站在桌旁,拳头握得紧紧的,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于团长把拳头狠狠地击在桌面上,严厉地命令:
“通知警卫排长,马上把三营的马排长抓起来!枪毙!”
老号长大吃一惊,怔楞楞地没有动。
“还等着干什么,快去!”于团长怒不可遏地喝道。但他踱了几步,见老号长走出去了,又喊道:“回来!”
老号长转回来肃立着。于团长的两眼直直地瞪了好一会,才压下火气,说:
“把他先押起来!”老号长走后,于团长坐到椅子上,闷不出声地抽起烟来。
事情是这样的:
三营就是柳八爷的部队,经常不守纪律,战士们不断偷老百姓的鸡呀菜呀等东西。营长柳八爷惯着不管,派去的教导员又忙不过来,而一管严了,一些人就闹着要脱离八路军。更主要的是这些兵散漫惯了,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也正因为如此,团部总和这个营住在一起,从各方面来教育改造他们。
马排长就是和王东海比过武的那个神枪手,是柳八爷的得力手臂。他非常骄横跋扈,谁也看不起,有着严重的流氓习气,经常打骂人。他一开始就不满意跟着八路军,嫌太不“自由”了。
昨天晚上,他溜到一个寡妇家里。这家人只母女俩,住在村东头上。那老大娘见是一位八路军,就很亲热地招待他,又是酒又是菜的。他吃完了,醉熏熏地乱吹一通。不一会老大娘的女儿从青妇队开会回来,他一见着了迷,推三道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