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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下巴。
黄少天把稿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谁不回来了,就在楼下等我呢。”
就快要到午饭时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无心工作,这一句话很快招来一片七嘴八舌。
“黄少这语气真是意味深长!”
“哪里的靓女啊连黄少都这么记挂着!”
黄少天站了起来,“上午的工可做完了啊,我走先。”
还没到门口,就有人跟着站起来,“哎,饭点都到了,我也走先。”
黄少天走下报馆的台阶,就看见喻文州捧着本蓝皮线装书站在梧桐树下面,一袭沙青色衫子,像个走错了时光的书生。看到他出来,立刻合上书唤了一声,“少天。”
他一晃神,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十多年前在培正书院门口唤他的那个人。那时他们还是一般高,现在喻文州已高出了半头,仔细端详着他的时候,眼光像是水一样淌下来。
后面却跟出来一大堆人,“黄少等的原来不是靓女,是靓仔。”
喻文州倒是很大方,请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一起去吃饭。一桌子男男女女九个人,都知道喻文州是金主,也不敢随便开他玩笑。报馆工作的大多是新派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谈起天来也不尴尬。听说喻文州是从法国回来,便问起他欧洲的事情,念的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
也有居心不良的,“都说法国的女仔热情,见人就拥抱贴脸。喻先生如此一表人才,想必经历不少吧?”
黄少天一把搁下筷子,“瞎说,文州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可是的确有啊。”喻文州笑着夹了一个烧田螺,拿了牙签慢条斯理地挑起里面的螺肉。
“就说黄少别插嘴,你不懂。来来来什么感觉,说来听听。”男同事们纷纷起哄,剩下的姑娘们不好意思跟着闹,都低下了头吃菜。
“我不懂,好像你们多懂似的。”黄少天双手背到脑后,靠上椅靠,一副随你们怎么说的样子。
宋晓还在穷追猛打,“不是我说,黄少你到现在有跟哪个女仔拥抱过么?这怎么懂得起来。”
黄少天放下了手,咕哝一句“你又知道了”,眼神游离着飘到喻文州身上。
小时候喻文州握着他手,不管是三伏天还是三九天,好像总是要比他凉出一截。只有那天晚上,外头是大雨和响雷,喻文州的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背,手心像要烧着一样烫。他以为大约只是自己刚刚淋了雨,身上太冷的缘故。
喻文州扫了一眼好奇的人们,继续折腾手上的,“太过成熟了,还真有些受不住。”
没等“哦——”的惊叹声下去,他把螺肉挑出来放到了旁边黄少天的碗里,说,“对象是我的房东太太,六十九岁。”
众人都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笑,便哄笑一番,把话题岔了开去。
黄少天呆了一阵,抓起筷子把碗里的螺肉放进了嘴里。
一顿饭吃完,剩下的人跟做东的喻文州道了谢,三三两两地回去了。宋晓走在最后,看黄少天还站着,出声招呼他,“黄少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黄少天指指前台,“我等文州一道走。”
宋晓想人家自己朋友约好出来指不定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被这么些人搅合了,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拍拍他的肩,“反正一时也没事,你慢慢来吧,有稿子来了我先帮你打。”
喻文州走过来的时候,黄少天还在盯着庭院里那棵木棉树看。
这其实是两棵树,各有十多米高,相隔一米多,从中间开始枝枝叶叶却缠绕在一起。暮春开花时节刚过去不久,有的花整朵掉下来,枝上的也还很茂盛,天上地上红红绿绿映成一片。
“一声铜鼓催开,千树珊瑚齐裂。”喻文州站到他旁边,“听说西园就是为了这株连理木棉建的,可惜没赶上开花的好时候。”
黄少天眨眨眼,“这样也很好看。”
喻文州家里不远,却非要送他回去报馆。
“我找你出来,要是出了事怎么同你们主编交代。”他压低了声音,“近来西门口那边有警察放冷枪,你应当也知道吧。”
黄少天笑,“真有人放冷枪,你肯定没我跑得快,谁护着谁啊。”
喻文州也不在意,“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他们当然不会真的往西门口走,两人上了公交车。收飞仔在车前头一边对外面喊“够额了,搭第二辆了”,一边把涌上来的人继续往里推。
车厢里闷热得很,挤着挤着黄少天就贴到了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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