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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削得短短的,羽毛似的发包覆着她的脸,专业中带着三分柔媚。
高亢好几次希望她把头发留长,他好爱她长发如瀑,披在肩头,一阵风吹过忽地扬起的浪漫。
但林苹总说长发要留得漂亮很麻烦,三天两头便要护发、整理,不如短发俐落。
可现在,林苹的头发好长好长,披散在整个床面上,一片的乌黑柔亮,一缕金阳落下,还能反射出点点金芒。
一个人的头发要从耳畔留到腰际得花多久的时间?高亢没留过不知道,但至少他知道,绝对不是眨个眼的时间就能办到的。
有一些非常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夫妻身上了。
高亢看着林苹哀求的眼,林苹望向高亢仓皇的眸,心里浮起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他们得好好谈谈,现在……这是在演哪出戏?
“少爷、少奶奶,你们这是咋儿了?”一个老嬷嬷靠过来问。
高亢恍然回神,吼了声:“出去!”
“亢儿——”那胖女人还想抱高亢。
“全部给我出去!”高亢咆哮。
“孽子!你敢这样跟你娘说话?”那留着柳须,样子很潇洒的男人瞪着眼骂。
但高亢不理会,像头斗牛似地拚命将房里除了林苹外的其他人往屋外赶。
“孽子!敢尔?!”
“亢儿,我是娘啊!亢儿……”
“少爷、少奶奶……”
一群人又叫又跳,但哪里抵得过现在肾上腺素激升的高亢,一个个全被轰出房间。
高亢砰地关上门,想上锁,却找不着门锁,只得搬了桌子、椅子、衣柜……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房门堵得密密实实。
确定不会有第三人跑进来后,高亢冲到林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老婆、老婆……”两夫妻都在发抖。
林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天知道她刚有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全身又痛得要命的时候,胆子都快吓破了。
比起来高亢的运气还是较林苹好一点,起码他不用承担那生子之痛。
夫妻俩激动了好一阵子,理智逐渐回笼,高亢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在遭遇变故时无法保护妻子,只能和她抱在一起抖,有点丢脸,便立刻把心神收回来。
“小苹,别哭了,好歹我们还在一起,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先照顾你。”
林苹也是哭累了,加上刚生产完,身体累到不行,没力气再哭。
她软软地靠着高亢。“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
她摸着高亢的脸,还是记忆中那斯文儒雅的模样,但是……她把他的头冠解开。“为什么你的头发突然变这么长?还有你穿的衣服、鞋子、我们住的房间……我们……难道是在作梦?”
高亢也很纳闷。“你也是啊!脸孔、身体完全没变,但其他的……我真的糊涂了。如果是梦,能够夫妻一起入梦吗?还有,你脑海里有关我们的最后一个记忆是什么?”
“我们欠了一屁股债,正在跑路,途中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但我想拿掉,你问我为什么?然后……”她皱眉想了一下,背脊窜过一阵寒意。“然后,我记得我们撞车了。”
“我还记得车子爆炸了。照理说那么严重的车祸,我们就算保住性命,也不可能半点伤都没有,但是你看,我们身上哪里有伤了?”
林苹白他一眼。“你当然没伤啦!我可是伤在你没看到的地方。”她生孩子生到痛得半死好不好?
“是,我错了,老婆。”把两人的立场调换一下,他想,他会比林苹更抓狂。“先不说车祸的事。我们是在同一间育幼院长大,无父无母,可是刚才被我赶出去的那堆人中,竟有两个人自称是我爹娘!”
“什么怪称呼?你是说爸爸、妈妈吧——”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沉默了。
“小苹?”他摇摇她。怎么不说了?她不帮忙想,光靠他一个人,很难把眼前的情况弄清楚。
忽地,她望着他的眼神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迷茫和狂热。
“高亢、高亢、高亢——”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小苹,你怎么了?”他吓一跳,抱着她,轻轻地摇。小时候,她受欺负或生病、心情不好,只要他这样做,她总能平静下来。“慢慢说,你先深吸口气,对,再慢慢吐气,重复一遍,很好,感觉好点没有?”
她闭上眼,又喘息了几下才开口,仍难掩情绪剧烈起伏。“你记得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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