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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童扁扁嘴:「估計是又要罵他。」
兩人一面說一面往籃球場左側的長廊去,白色的長廊,繞著柱子和牆壁往上攀了綠油油的爬山虎。
夏天七八月份時,會開喇叭花。
是操場通往教學樓的捷徑。
路過籃球場,聞聲聽到球場上有人問李延時她們是誰。
可能是剛剛兩人往場上多看的幾眼,被捕捉到了。
被漂亮的女孩兒看打籃球,多數男生都會問一下身邊的人認不認識她,哪個班的沒有沒有男朋友。
聞聲下意識回頭,看向球場。
五六米的距離。
落日的餘暉掉在李延時的白色襯衣上。
被潑了橘色光暈的球場,男生跳起,揚手投了個空心三分,隨後抬眉看向聞聲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待看清身旁人問的到底是誰時,李延時沒答名字,只是轉掉了視線,回身後那人——
「我同桌。」
三個字,淡聲卻混。
第22章
第二天早讀到班, 李延時沒在位置上看到聞聲。
「她去哪兒了?」李延時下巴點了下聞聲的位置問文童。
「和我哥一起被梅奇蘭叫辦公室了」話音未落,文童看到從前門走進來的文越,她揚手招呼, 「哥, 聞聲呢?」
文越在位置上坐下來:「還在老師辦公室。」
「梅奇蘭找你們兩個幹什麼?」李延時問。
「說我們倆這次物理考得不好,」文越從抽屜里抽了英語書,攤開在桌面上, 「聞聲現在還在辦公室挨訓。」
???
文童這暴脾氣一下就跳了起來:「你們兩個還考得不好??!」
「訓聞聲?為什麼訓聞聲?!」文童忿忿不平,「誰能次次考滿分?這女魔頭怎麼不懂這個道理!非搞強壓式教育。」
辦公室里, 梅奇蘭點著桌子上的卷子。
緊擰著眉, 凌厲的眼神透過鏡片看向面前站著的女生:「你看看你的卷子, 最後一道大題怎麼能少寫一種情況?」
「相同的題課上沒講過嗎?」梅奇蘭抱胸,「只是變變形,就不會做了??」
梅奇蘭在王建國隔壁的辦公室,房間小,只坐了幾個物理和生物的老師。
還沒到六點五十, 大部分的理科老師還沒到學校。
辦公室空蕩蕩,就梅奇蘭和聞聲倆人。
梅奇蘭的聲音並不算大,但迴蕩在辦公室里還是顯得些許尖銳。
聞聲不像文童那樣脾氣爆, 被訓了生氣, 但要說多委屈難過,她也沒有。
她在學習上有自己的想法, 給每科分多少時間, 該怎麼學, 學完應該拿到什麼樣的成績, 都有規劃。
不過這次的物理她側眼,目光在蒼白的卷子上落了落。
這次的物理她也覺得自己沒考好。
不該錯的。
聞聲是個一旦事情偏離自己預期的軌跡, 就會反覆懊惱和糾結的人。
梅奇蘭看聞聲不吭聲,還以為是自己的斥責有效,她鬆了抱臂的手,把卷子甩回給聞聲:「方法用的也不是最簡便的,自己再回去好好看看。」
聞聲點頭:「我看過李延時的卷子,最後一道題他的方法」
「別提他,提他我更來氣。」梅奇蘭用手上沒開帽的鋼筆點了兩下桌子,言辭激烈,「你和文越連他那個混子都考不過??」
和王建國相比,梅奇蘭更像那種封建大家長式的老師。
她一直都看不上李延時。
覺得他沒規沒矩,不成氣候,像個逆子。
即使是李延時這次物理拿了年級第一,梅奇蘭卻仍舊看他不怎麼順眼。
「出去吧。」說罷,梅奇蘭沒再看聞聲,擰了筆帽批改作業。
聞聲微微欠身,稍鞠了個弓,說了句「老師再見」。
回到教室,還沒在位置上坐下,文童便從後面趴過來:「女魔頭訓你什麼了?」
「瞅瞅我們小聞聲,可憐見的。」文童作勢要去捧聞聲的臉,「把我們聞聲的小臉都罵白了。」
李延時把文童的手隔開:「不挨罵,她臉也白。」
文越更是從後邊拽住文童的上衣把她薅回來,頭痛道:「你能不能老實點。」
文童嘰嘰歪歪地坐回去,眼睛仍關切地黏在聞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