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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罗浮山麓,不愧是那仙家洞天,果然不同寻常——这刚一进来,便觉得遍体清凉,分外的神清气爽!”
“是比较凉快。不过,这山里面,似乎总是要比山外凉快一些吧。”
“……这倒是。”
——进这罗浮山之前,虽然只是暮春的早晨,但天气已颇露炎炎之态。现在两人行走的这山道上,浓荫遮日,清风阵阵;道旁的石壁上,还常有泉水渗滴,自是让人觉得凉爽得许多。这些个都属自然,与那仙山洞府,似乎关系并不大。
见醒言有些尴尬,那陈子平微微一笑,道:
“不过,我教所在的这罗浮山,位列那十大洞天之一,自有它诸多特异之处。便如这罗浮诸峰中,有不少峰顶一年到头都是白雪皑皑;但那上清殿所在的罗浮主峰飞云顶,奇#書*網收集整理虽然是这罗浮山麓的最高峰,但却四季如春,即使在飞云顶的最高处,一年到头也都是奇花遍布,绿草如茵。”
“……真个神奇也!”
醒言读了些诗书,又久在市井中厮混,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现在听得陈子平描述的这仙山气派,却也是赞叹不已。
“现在我们还只是刚刚开始向上攀爬,还觉不出多少异处来;但若是再行得一程,便渐渐会见到我罗浮洞天的妙处所在。”
果然,醒言初时觉得这山间风景,也还算平常,与那一路上见到的郊野山岭,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但一路走来,越往上行,便渐渐觉察出这罗浮山的与众不同来。
渐渐的,醒言看到这崎岖石道旁,多了不少连他这个山里人,也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来。而那些林间灌木丛中,常常瞥见一些毛色体形甚是奇特的小兽,在林间一闪而没。
而现在这山道上的鸟雀,也渐渐多了起来。许多羽色鲜丽的鸟儿,在山道旁的树木间跳跃飞舞,婉转圆润的鸣声或徐或疾,甚是悦耳。
这些鸟雀,似乎并不怯人。比如,醒言便看到几只头带金翎的鸟雀,拖着长长的火红绶尾,便似那传说中的凤凰一般,“呖呖”的鸣叫着,竟随着醒言二人前行了好大一程,在他们头上飞舞盘旋不已。
“哈~这罗浮山的鸟雀还真多!”
鸟影翩跹,直看得醒言目不暇接,兴味盎然。
“是啊!这罗浮山中向来颇多珍禽异兽,只不过……”
“呣?”
“只是觉得,今日这道间鸟雀,却似是比往日要多上不少。往日里,似乎这林荫道上,要静谧许多。”
“哈~看来,我张醒言与这世上鸟雀,却还是颇为有缘!”
两人这样一路说笑,倒也不太觉察出这攀山之苦。
这程醒言正埋头走路,却突然听见身前陈子平说道:
“张道兄请往前面看。”
醒言闻言抬头,便看到,在那逐渐稀疏的夹道林荫尽头,却有一块硕大的山石,矗立在前面的山道上,便似一头蹲坐的猛虎一般,阻断这上山的去路。
而这块山岩正朝他们的这块岩面上,斫着四个硕大无朋的篆字:
“第 七 洞 天”
这几个苍遒的大字,正带着身后旭日的光辉,居高临下,傲视着这位初诣罗浮的少年。
只是,虽然是仰望,少年却丝毫觉不出有任何压迫之感。第一次目睹这样气势雄浑的天然石碑,醒言只觉着胸中漾荡起一股说不出来的豪情。心底奔涌而出的那许多形容词,最终脱口而出的,却只化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壮哉!”
虽然两人已经清晰的看到了这块石壁,但等走到近前,却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等醒言走近这块石壁,才发现这石壁其实便是山道旁一块巨大的山石。只是山道到了山石这儿,在这石头底下绕了过去;道旁边,便是深深的山涧——正是巧借了这样地势,才显出这块山壁,在登山之人面前,是如此的突兀雄奇。醒言心中暗赞当年选这石壁的斫字之人,真个是独具匠心。
绕过这块石壁,醒言便发现这脚底下的山路,变得有些陡峻了;攀爬之间,已开始有些费力。又走了一程,醒言正有些气喘吁吁;偶一张望,却见到道旁不远处的繁密林中,似乎隐隐露出了一角飞檐。
——走入罗浮山这么多时,醒言却是第一次看见房舍建筑,当下赶紧扯住陈子平,问那是何去处,是不是已经走到了上清宫——却听陈子平答道:
“那是供人歇脚的半山亭;现在离那飞云顶上的上清宫,却才走了一半不到,还未到得登那飞云顶的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