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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长篇大论,似乎要对着一个死人跟我秉烛夜谈。真是服了他了,还是那句话: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先叫人把这个东西弄出去。还有,我想劝劝殿下,您既然想将来继承大统,就要注意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像这种盗尸吓人的事一旦传出去,还有人会拥护殿下吗?大家只会避之犹恐不及。不单是一般的老百姓不会再拥戴你,那些上层人士,包括你的父皇在内,都会觉得你行为太偏差,太不可思议,不堪承袭大统。”
他猛上前一步逼近我,用饱含威胁的声音说:“丫头,你在教训本王吗?”
我本来想说“我哪敢啊”,说出口却变成了这样:“是有怎样?你做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还不准别人说几句?”
他大概没料到我敢顶撞他,一下子愣住了。
反正一句是得罪两句也是得罪,我索性继续“教训”,“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样肆意妄为,还不许臣下进谏。”
他听到我这番“忤逆犯上”的话后会有的反应,我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最后一种:他居然用很温顺的语气说:“你说得对,我以后都听你的。”
什么?
“都听我的?这个,就没必要了吧”我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着,他这样,我反而不知所措了。虽然知道这人情绪不稳,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虐,一会儿乖巧一会儿凶狠。但我还是宁愿看他凶狠的样子,这样才比较像他。
“真的!”他居然很诚恳地点着头说:“你这些话,都是为了我好,我还没听过这样的劝诫呢。我的父皇,根本不跟我说话;我的母妃,自己身份低,也不敢教训我;我妹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我的臣下,更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因为我恶名在外,他们人人惧怕,只想明哲保身。”
我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说:“你还是快点叫人把这个死人弄出去啦,有什么以后再说。”
都火烧眉毛了,谁还有闲工夫陪你闲扯啊。
西门家这会儿肯定要急死了吧,今天刚死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出丧,最起码也要在家里设灵堂放三天才行。也就是说,这尸体是从人家灵堂里偷出来的。那不见了尸体的人家,这会儿还不到处找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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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南浦月 (55)如果野猪也能改造的话
看六殿下连挨了耳光都没生气,我也正好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于是就索性开门见山地问:“这人是你杀的吧?”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他似笑非笑地说。
不是他?我耸肩冷笑,“你不会想说是王献之杀的吧。”
他正色道:“我没那样说,但人的确不是我杀的,这点我可以向你发誓。至于是不是王献之杀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很认真,难道真的不是他杀的?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我实在想不起别的人来了。莫非,西门之死根本与我无关,他只是凑巧那一天翘了辫子?
不管怎样,“决不可能是王献之,这点我也可以向你发誓。”我堑金截铁地说。
烛光里,他的眼睛危险地咪了起来,“你替他向我发誓?他是你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后来是不是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
面对他的一长串质问,我忙解释道:“别瞎猜,他跟我的关系只是同窗。我名义上是书塾的小丫头,实际上早就获准在教室里听课了,我跟他们都有同窗之谊。所以,我知道王献之决不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当时他看我被那个家伙调戏,的确很生气,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但后来我们走了,事情也就完了,又怎么会再找人去杀他呢?又没有深仇大恨。”
听了这话,他更不爽了,逼问着我;“那你又怀疑我,我在你心中就是丧心病狂之人?”
难道你不是吗?
我努力忍住自己的鄙夷说:“殿下当然不是。但殿下不能否认这个尸体是你派人弄来的吧?那我自然就会怀疑人也是你派人杀的了,不然你怎么会有他的尸体?”
他待要说什么,门外传来的轻轻的叩门声,接着是胡二哥的声音在问:“桃叶,你没事吧?”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示意六殿下退到床后去。因为,门根本就没栓,只是他稍微用力推一下,门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