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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靳舒看向王纱凉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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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驱逐(下)
“我不必担心?”王纱凉心里流过了这句话,左手又抓住了裙裾。/ ——靳舒一定察觉到什么了。不过他察觉到的,仅仅是靳楼和自己的关系,还是他怀疑自己有别的目的?面上装作什么暗示也没听说来,她兀自低头喝了口茶,微微笑。
蕞蓉自是极了解靳舒的,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也不做言语。好像经历了蛊虫一事后,她便觉得自己已没有力气再做其它。
午膳结束,蕞蓉又对靳舒言明了除去蛊虫之事。靳舒点点头,王纱凉便跟着他们一起走入庭院。
蕞蓉搬出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灰色的罐子,继而用刀向食指割去。靳舒带了些心疼的神色拉了她,她摇头摆手,毫不犹豫用闪着银光的刀剑刺向手指。
殷红的血滴在各个罐子里,罐子发出“咕咕”恶心的声音。王纱凉有些厌恶地侧过了头去。心里又开始想靳舒在午膳时说的话。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句句都在暗示。
差不多三刻过去,脸比纸白的蕞蓉才虚弱地收回手,道:“成了。”
靳舒再看了王纱凉一眼,便扶着蕞蓉回房。
好像又犯了在王朝皇宫所犯的错误呢。太早露了锋芒么?王纱凉有些懊恼。不过,表面低声下气如靳楼,半点锋芒也未露,如今看来也是遭了自己亲兄弟的排挤呢。
待靳舒再去仁德堂学治国之法,蕞蓉又沉沉睡去。王纱凉才又以半月琴声唤来了凌经岚。
“你帮我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她对他说道。
——凌经岚点头就去了。纵然,心里如有细细的伤口流着细长的血,此刻这条伤口慢慢扩大。便是,这样如此缓慢而又撕裂的疼。
不过一刻,凌经岚便又回到寝宫。告诉她是今日清早靳舒上奏让王下那样的诏书的。
是这样么。王纱凉苦笑了下。因英俊外貌、不凡气质、绝佳琴技,靳楼倍受宫女喜爱,如今他被靳舒送到缺云山百乐宫,那些宫女明了靳舒怀疑靳楼,又知道靳舒送走了靳楼,便对靳舒不悦,连看作为靳舒的妃子自己和蕞蓉有了一丝异样。他们窃窃私语的话题,也是有关于此吧。——对靳楼离去的可惜,对这两兄弟微笑关系的猜测,对靳楼会怎么做的臆想。
况且,靳舒不是说了吗——父王派了三重的兵围在百乐宫外以确保他的安全。当然,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些士兵的目的只有一个,监视靳楼。
自然,王纱凉也知道,现在三千将领怕也拦不住靳楼。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做这残晔的王?若说是,那么,之前自己只是担心他对自己的看法、态度,现在,她担心的就是,她是注定要和他为敌了。就像她和父皇一样;就像,她和她的太子哥哥一样……
“他……似乎现在已准备走了呢?”凌经岚又道。而后王纱凉的反应不出他所料。
——她蓦地就站了起来。紧接着在凌经岚瞬也不瞬的注视下,她抱紧怀里的半月琴就朝宫门跑去。他愣住。不言。苦笑。
一刻不停地跑到宫门,然后躲在了宫门的一角,王纱凉只探出了一个脑袋。——幸而他还未出宫门。等了一小会儿,王纱凉便看着表面风光的他坐于香车宝马,带着御赐的大队宝物、人马走向宫门外。
宛如多年前,她踮起轿前,送他从王朝皇宫离开一般。
风摆动起轿帘,她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落寞与嘴角的讪笑。还有,眉间莫名的一份凌厉。
不管怎样。我,要去找他。王纱凉抱紧半月琴这样想。
怎样,也要问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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