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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回头烟柳渐重重4
青琐听到他的叫喊,意识到二殿下出事了,急忙跳下水中想去拉他。谁知刚行两步,顺着水一涌,人竟立脚不牢。她也是旱鸭子,只好重新回到涧边,看着挣扎中的天清,慌不迭的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
这座行宫其实是劈山而造,早年建武皇帝游玩到此地的时候,被这一带崎岖耸秀的山势所迷惑,加上它地处京城附近,便环山一带建了行宫。那些投其所好的商贾文人名士纷纷沿着行宫建屋造舍,渐渐形成热闹的局面。
山涧处一泻清泉正是此山一大奇观,建武皇帝多次将它当作行宫的一部分而流连其中。后来有宫人偷偷进入涧内戏耍,却被湍急的水流卷入,顺水落到坡下的水塘中。那水塘却是极为幽深的,落下的没有一个能爬得上来。宫人频出意外让建武皇帝也意识到此涧看似清丽柔缓,原来是暗藏凶险,便下旨将这一带封了,不准宫人进出。
天清自然不知道,本来以为找到了一片新天地,没料到一脚陷入险境,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旋转了几圈,顺着水流飞快地坠入水塘。“这回真的是必死无疑了。”在坠入水塘的一瞬间,他绝望地闪过这个念头,母亲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母亲抬眸看他,眼光柔静而清亮,这分明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啊…他呛了一口水,恍恍惚惚中,有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身子,接着他的头部被托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蓝天白云了。
救他上岸的人将他放在草地上,然后轻拍他的脸:“清弟,你还好吗?”天清已经清醒过来,刚才的险境让他惊慌未定,直起半身不好意思道:“原来是皇兄救我。要不是你,我怕是上不来了。”
正说着,方才望见天濂的脸色阴沉可怕,他的眼光死死地落在从坡上发疯般跑下来的青琐身上,仿佛要一口将她吞噬了似的。
“你们刚才干什么了?为什么清弟会从上面掉下来?”他大声的问道。
天清一看青琐已经吓白了脸,皇兄的架势又让人胆战心惊,急忙说道:“皇兄,这跟她没关系的,你听我解释…”
“你别解释!”天濂回过头来厉声止住了他,“我知道你一向是不会水的,以前你根本不会有这份闲心,如今她在,你连性命都不顾了!”
天濂虽比天清早生一个月,平时知道他谙事不多,生活孤寂,所以格外关照与他。天濂说话果断有分量,天清一直习惯在他身边不言语。这回看天濂大动肝火,一时噎住了话,想等他消火了再解释不迟。
“青琐。”天清叫了一声。
“你先回去。”天濂冷声道,“回去先把衣服换了。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你是从山涧处掉下来的。”天清应了一声,再次看了看青琐,无奈独自走了。
“还记得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天濂直面呆立着的青琐,“原来你还在勾引我清弟,你这种女人!”
青琐苍白着脸,刚才可怕的情景让她惊魂失措,又被天濂吼了一下,她真的吓坏了。接着天濂阴冷的眼光看过来,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才说出“没有”二字,整个人就被天濂的手臂夹卷住,天濂做了个往水中欲扔将过去的动作。
“不!”青琐惨叫了一声,双手死命地抓住天濂的衣衫,“殿下,奴婢会被淹死的!”
“我真的好想把你扔下去,”天濂的声音沉沉的,“你差点要了他的命!”
“是奴婢不好,不该让二殿下下水的。”青琐的眼泪下来了。天濂放下了她,看到她脸上的泪花,迟疑了一下,冷笑道:“我不屑做这些,你好自为知吧。”
“殿下…”青琐眼光迷茫的望着他,哽咽道。
“我今日过来,想告诉你明雨回来了。”天濂说话突然感觉吃力,“却让我看到这样,你真的让我——失望。”说完,他回身向行宫内走去。
“殿下对青琐好过的,对不对?”青琐在后面突然叫道。这是藏在她心里良久的话,她终于鼓足勇气的说出来,她不求有任何的奢望,只要面前的这个人能够证实,哪怕是稍微的点点头,她也心满意足了。
曾经在阑池畔他对她温和的笑过;曾经她坐在洞房外的台阶处呜咽抽泣时,他的手落在她瘦削的肩胛上听她哭;曾经在风雨即将来临的时候,他抱着她去他的寝宫;曾经他拭着她的额角、她的面腮,说“丫头还真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落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