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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手忙脚乱,转眼间陶子安与刘元鹤的兵刃
又被削断。与左童相斗的八人之中,就只田青文一人手中长
剑完好无缺,显然并非她功夫独到,而是左童感她相赠果子
之情,手下容让。
阮士中背靠墙角,负隅力战,只见右童长剑径刺自己前
胸,当下应以一招“腾蛟起凤”。这是一招洗势。剑诀有云:
“高来洗、低来击,里来掩,外来抹,中来刺。”这“洗、击、
掩、抹、刺”五字,是各家剑术共通的要诀。阮士中见敌剑
高刺,以“洗”字诀相应,原本不错,哪知双剑相交,突觉
手腕一沉,己剑被敌剑直压下去。阮士中大喜,心想:“你剑
术虽精,腕力岂有我强?”当下运劲反击。右童右手剑一缩,
左手匕首倏地挥出,当的一声,将他长剑削为两截。
阮士中大吃一惊,立将半截断剑迎面掷去。右童低头闪
开,长剑左右疾刺,将他封闭于屋角,出来不得。殷吉、曹
云奇、周云阳齐声大叫,暗器纷纷出手。左童窜高跃低,右
手连挥,将十多枚毒龙锥尽数接去。原来他匕首的柄底装有
一小小网兜,专接敌人暗器。
七星手阮士中兵刃虽失,拳脚功夫仍极厉害,他是江湖
老手,虽败不乱,当下以一双肉掌沉着应敌,只是右童那匕
首寒光耀眼,只要被刃尖扫上一下,只怕手掌立时就给割了
下来。他最怕的还不是对方武功怪异,而是那匕首实在太过
锋利,当下只有竭力闪避,不敢出手还招。
右童不住叫道:“赔我的珠儿,赔我的珠儿。”阮士中心
中一百二十个愿意赔珠,可是一来无珠可赔,二来这脸上又
如何下得来?
宝树见局势极是尬尴,再僵持片刻,若是那孩童当真恼
了,一匕首就会在阮士中胸膛上刺个透明窟窿。他是自己邀
上山来的客人,岂能让对头的童仆欺辱?只是这两个孩童的
武功甚为怪异,单而论,固然不及阮士中,只怕连刘元鹤、陶
百岁也有不及,但二人一联手,竟是遇强愈强,自己若是插
手,一个应付小了,岂非自取其辱?
当他沉吟难决之时,阮士中处境已更加狼狈。但见他衣
衫碎裂,满脸血污,胸前臂上,被右童长剑割了一条条伤痕。
他几次险些儿要脱口求饶,终于强行忍住。右童只叫:“你赔
不赔我珠儿?”那长颈仆人走到宝树身边,低声道:“大师,请
你出手打发了两个小娃娃。”宝树“嗯”了一声,心中沉吟未
定,忽听嗤的一声响,雪峰外一道蓝焰冲天而起。那长颈仆
人知是主人所约的帮手到了,心中大喜:“这和尚先把话儿说
得满了,事到临头却支支吾吾,幸好又有主人的朋友赶到。”
忙奔出门去,放篮迎宾。
三
这长颈汉子是山庄的管家,姓于,本也是江湖上的一把
好手,甚是精明干练。他见竹篮吊到山腰,便探头下望,要
瞧来援的是哪一位英雄。初时但见篮中黑黝黝的几堆东西,似
乎并非人形,待吊到临近,见是几只箱笼,另有些花盆、香
炉之属,把吊篮装得满满的没一点空隙。于管家不禁大奇:
“难道是给主人送礼来了?”
二次吊上来的是三个女人。两个四十来岁,都是仆妇打
扮。另一个十五六岁年纪,圆圆的一双大眼,左颊上有个酒
窝儿,看模样是个丫鬟。她不等竹篮停好,便即跨出,向于
管家望了一眼,笑道:“这位定是于大哥了。你的头颈长,我
听人说过的。”一口京片子,声音极是清脆。于管家生平最不
喜欢别人说他头颈,但见她满脸笑容,倒也生不出气,只得
笑着点了点头。
那丫鬟道:“我叫琴儿。她是周奶妈,小姐吃她奶长大的。
这位是韩婶子,小姐就爱吃她烧的菜,你快放吊篮去接小姐
上来。”于管家待要询问是谁家的小姐,琴儿却叽叽咯咯的说
个不停,一面在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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