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刘府失窃案四(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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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
那也是一个初春,两个婀娜的身影穿梭在桃林。
身着草青色纱衣那位女子浅笑道:“阿宁,我用这桃花瓣给你磨个口脂可好?”
被换做阿宁的女子身穿桃粉色纱衣,她蛾黛轻蹙,怪笑道:“才不要呢,这颜色须得肤浅才行,我看阿莱你最合适。”
阿莱抬手折下一枝桃花,花瓣纷纷散落开,随风荡在她周身,如泼墨山水画里的远山般清浅。
她就是徐琇的母亲,三十年前,她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少女。
“阿宁,我舍不得你。”阿莱将桃花比划在对方身上,眼神里带着些眷恋,就好像这一眼是最后一眼那般。
“瞧你!”阿宁轻扫开桃花枝,凑近她身旁,“我是出嫁,又不是奔丧,你难过什么?”
“那位叫什么刘敢的,他人好吗?”
“应该吧。”阿宁的鞋尖轻碰着草地,莹莹的露珠被她一脚踢散,化在氤氲的草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莱叹息道。耳畔有微风拂过,桃林间的气息总是那么清新。
她沉思片刻,似乎做出什么决定,道:“你出嫁那天,我要送你个东西。”
阿宁问:“什么东西?”
“现在告诉你多没意思,等你出嫁,我来送你。”
“好。”
婚礼那天,阿莱果然捧着一个礼盒来了。
她穿一身白衣,秀发半拢着梳了个垂髫分肖髻,发绾里插着半枝桃花,额前的碎发衬得她那脸清瘦、温柔。
她眉眼含笑,将手中巴掌大的锦盒打开,里面满满的红绸缎捧着的是一只手镯。
阿莱珍重地举起阿宁的手,为她戴上手镯。
“阿宁啊,阿宁。”阿莱知道,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唤她的好友了。
“你……”阿宁惊讶地看向阿莱的手腕,“这是一对?”
“是。爹爹从西域带回的好料,特地打出这一对来。”阿莱轻笑,“怎么样,这礼配得上送你出嫁吧?”
虽是眉眼含笑,两人的心里却是泪如雨下。
阿莱握着阿宁的手,重重地拍了拍,然后轻轻放开。
她道:“刘夫人,恭喜。”
如同所有宾客一般,送上了她最诚挚的祝福。
花茶已经凉透,徐琇握着杯的手僵在桌边,目光却深深地看着刘夫人。
——在已经衰老的容颜上,她仿佛还能看到当初桃林间,少女欢笑的痕迹。
刘夫人手中捏着一片月季花瓣,似是盯着出神,又似是盯着那花想起了什么,随后惋惜道:“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徐琇不解,问:“据我所知,她从未离开过安城,为何你们没有再见过?”
刘夫人勉强勾起嘴角,笑容里全是苦涩。
是了,徐琇想起来了。
刘夫人的夫君刘敢,是三皇子的羽翼。而徐琇的父亲是已故的四皇子派。
党派之争,最伤的是人心。
“可是……”徐琇缓缓道,“如今手镯失窃,难道还有人知道其中隐情?”
会是与当年灭门案有关的人吗?
这时,刘夫人拿起水壶,为徐琇又斟了杯花茶。
她道:“小兄弟,你应该知道这镯子价值连城吧?”
徐琇:“……”
她确实知道,但她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价值连城在她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以后,她才试探的问:“夫人的意思是,镯子被偷,只是因为它值钱?”
“正是。”刘夫人颔首,“这镯子的来历鲜少人知,可若真被知道了,顶多也就是证明我与她关系匪浅罢了,要针对的也该是我,而不是镯子。”
这话不假。
徐琇觉得大概真是她想复杂了吧。
刘夫人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低声道:“小兄弟既然知道这镯子,可是曾见过?”
徐琇将茶饮尽,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五年前,她娘死之前,镯子就不见了。
当时场面实在太混乱,根本容不得她去寻什么镯子,到现在,她连个当念想的东西都没有。
她低着头起身,今日的话大概是问完了。
刘夫人见她想走,有些迟疑:“今日的事……”
徐琇道:“夫人放心,她既然想保护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