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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这样的话他说得可少吗?我梦唐选官,书言身判,他也是这样出来的,口才未必比你差,可最后该杀的还是死了。我与杜青棠相去极远,可你这自诩聪慧的孩子,连我都能轻松的料理了,又遑论是他?他不对付你,不过是为着牵制十五郎君!如今十五郎君欲借河北之手覆灭梦唐,杜青棠岂能再与他僵持下去?这一位相公,手无一兵一卒却威慑诸镇,如贺之方之流,对他的畏惧,甚至隐隐超过了宪宗皇帝!十五郎君胜也好,败也好,所要付出的代价,岂是说笑的?”她眨掉了一颗泪珠,轻叹着道:“我说服不了十五郎君,也说服不了你,说起来你们才是主子,我是郭家养大的,你们既然流淌着郭氏血脉,我怎么也该听话才是!只是正因如此,我委实不忍见自己养大的孩子,再卷入这件事里去了一直钦佩我琵琶之技的薛娘子死了,她不惜屈身为宫奴也要照拂的元秀公主前程堪忧当年长生子害的人够多了,小九,你不可再陷下去,趁你师父再回长安,你跟他走罢,回剑南,去西川,永永远远,不要再回长安,才是正经”
院中,燕九怀竭力挣扎,然他却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向自己涌来
第四百零八章 残局(六)
“燕九怀被送走了,这么说,燕寄北也不会往长安来了?”杜青棠微笑着问下首的男子,若是燕九怀此刻在这里,定然可以认出,这个出身市井、混迹北里,一身好功夫,却也未必认几个字的男子,分明就是他曾竭力营救过的孟破野,只是孟破野如今一身青衫虽然不见多么奢华,但举止之间却是彬彬有礼,与市井中人的粗俗迥然不同,他沉声道:“不错,秋十六娘似乎已经疑心到了属下,此事事先竟不曾透露,一直到了方才,才向小斧子透露了些口风!”
杜青棠淡然一笑:“倒是个聪慧的女子!”
“杜相,那燕九怀,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孟破野请示道,“算一算时辰,从燕九怀进入秋十六娘的院子到这一会,加上秋十六娘定然无法说服他,必定是用了迷药之类,要等药性发作,再强行使心腹将其送走!此刻必定还没走远,咱们可要去追?”
“追什么?”杜青棠失笑,“追上去又能做什么?杀了他?当初老夫费尽心机才把燕寄北赶出长安,如今又可以燕九怀引走燕寄北杀了燕九怀,岂不等于是逼着燕寄北折回长安来寻老夫拼命?”
孟破野道:“杜相,燕寄北虽然从前有剑南第一刺客之号,但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已衰老,况且此人精通刺杀,若是不除,必成后患,不如趁此机会,激其一怒之下前来长安,将之击杀,彻底铲除!”
杜青棠却摇了摇头,微笑着道:“匹夫之勇不足为惧至少对老夫而言,一万个像燕寄北一样的匹夫,也不足以成事!何况燕寄北心中尚存天下,又何必非要杀他?郭十五郎如今虽然已经丧心病狂,连跟随他多年的秋十六娘都已经死心,送走了她一手抚养长大的燕九怀,但郭十五郎变成了这个模样,到底是老夫与先帝欠了郭家的,如今郭家就剩了燕九怀这一点血脉,秋十六娘既然已经将他送走,老夫还没那么狠心,要郭家一定断子绝孙!”
他眯着眼,淡淡的、难掩疲色的道,“现下最难的一关,是在宫里呢拂儿昨夜便入宫,至今未回,燕九怀对你极为信任,大约也与你说过几句他那表妹、如今的元秀公主吧?你说这位贵主,岂是平白叫了未婚夫入宫去卿卿我我之人?拂儿虽然爱慕她,但也非不知轻重,何况元秀公主如今还有‘重伤’在身!至今未回说没出事,你信么?”
孟破野眼中精光暴涨,拱手道:“还请杜相明示!”
“曲平之伏诛前,心腹尝有人逃出长安。”杜拂日心平气和的一寸又一寸捏断了邱逢祥的腿骨后,邱逢祥很干脆的开了口,他额头冷汗淋漓,语气却平和浑然不似身上带了伤,“这是长生子出山的引子。”
杜拂日摇了摇头:“长生子在关中声名鹊起的时候,距离曲平之伏诛时间不久,这一点叔父与宪宗皇帝都已考虑过,查下来并不见什么蛛丝马迹,倘若长生子当年之举也是为了报仇,那么还不如怀疑王太清!”
“所以咱家说,曲平之逃出长安去的那个心腹,只是长生子出山的引子。”邱逢祥眯着眼道,“长生子的俗家姓易,你们年少,未必能够想到,当年怀宗皇帝时,最信任的龙虎山许真人,座下有个小弟子,就是姓易的,宪宗皇帝登基后,将许真人一干都逐出了长安,赶回龙虎山去,临别前,那姓易的小道士,曾答应将来王太清若有难,当救他一救,这是因为,那姓易的小道士,本是王太清偶然发善心救下来的小乞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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