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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小桃花,别晃了,快跪下。
我挠挠头,悄声问:“跪哪个呀?”
“只要别在我面前。”他眉毛一挑,神情孤傲。
我偏偏“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虔诚拜了两下,口中念念有词:“信女于归并非有意伤人,自伤了长庆王之后,日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望菩萨原谅于归的过错,阿弥驼佛阿弥驼佛……”
罗净猛地睁开眼,狠狠瞪我,又闭上了。我拜完之后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偷偷笑起来。大师啊大师,你总是动怒,这可是破戒了!破戒了如何还能修成正果啊?
那边的皇太后正不冷不热地与沈云珞说:“哀家见过那幅凤穿牡丹,你的绣工很不错,皇后说,你还会绣千手观音。”
“臣妾对苏绣之法万分熟稔,无论绣什么,只要有图,定能绣得十分相像。”
“这样……哀家倒是要考考你了!”皇太后冷笑一声,“这千手观音图,哀家仅有一副丹青,却总觉得不尽人意。相传西域有形形色色的观音像不下千种,我朝有图文记载的也不下百余种,你可以向翰林院藏书阁借几幅书画仔细钻研,想想如何改进才好。”
“臣妾遵命。”
“哀家可以给你无限期,绣好了便来复命,绣不好,便一直绣下去。”
“是。”
“你先退下,你的宫女暂且留在这。”
我浑身颤了一下,巴巴望着沈云珞,她淡眉微蹙,深深看了我一眼,无奈离去。
皇太后朝我走来,一身金光璀璨,打扮得跟尊佛似的。她金口一开,令人胆颤,“别以为你们可以在这宫里恃宠而骄,只怕到时候丢了性命,都不知怎么回事。先跪着,不到酉时不准起来。”
听着她走远了,我喃喃抱怨:“为什么又要我罚跪?”
罗净闭着眼,开口说:“因为你伤的长庆王是她儿子。”
我猛地攥紧了褶裙,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这么恶毒,这老太婆,日日念经不过是伪善。
第六章 47、步步娇…2
耳畔低低回荡着梵语,从罗净口中一缕缕漏出来,好似乐声,很是怡人。加上这回跪的是软垫,并没有很难受。可是跪得久了,膝盖以下渐渐麻痹了,如万蚁啃噬,在佛堂里是不敢用妖法的,我向罗净央求:“大师,帮帮我……”
他轻轻叹息:“佛祖面前,岂能徇私?”
“这么说,若不在佛祖面前,你就会帮我徇私了?”
“贫嘴。”
我瘫坐在垫子上,捶着自己的腿,一面问:“大师,长庆王是坏人,你为何要帮他?你这是为虎作伥!”
“我没有帮他做事,我只是为他念经。”
我好似明白了几分,冲他笑眯眯说:“我就知道,大师你是好人。虽然我很讨厌和尚,不过我挺喜欢你的。”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无奈,之后又闭上眼。我后悔说他是好人了,更后悔说喜欢他,我明明最恨僧人的,和法海一样的人!鉴于白娘子的前车之鉴,我很紧张问了句:“你会阻挡我与秦朗坤好么?”
他置若罔闻,坐在那纹丝不动。无趣极了,我的腿不麻了,重新跪好。紧紧盯着佛像边的莲花浮漏,斜阳刚好漫过我的身躯,酉时到。同时,太后的侍婢也到了,命我回宫去,我如释重负,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太后吩咐,明日未时至酉时,继续罚跪。”侍婢的声音在佛堂里显得清脆悦耳,却令我如遭五雷轰顶,我那脆弱的桃花心摇摇欲坠,只怕再跪几日,我这膝盖就要不得了。
“罗净大师,宫外有两位小沙弥来传话,说老方丈病重,请大师速速回寺。”
罗净猛地睁开眼,暗暗使了道法力缓解我的疼痛,然后火速离去。我能听见远处他对白马的急喝和那蹄声促促,他很紧张。
我身体好似无恙了,站起来试走了两步,问那侍婢:“罗净大师是哪个寺里的?”
“相国寺。”
“喔……我知道,是天下第一寺。”
侍婢用疑虑的目光打量我,尤其是打量我的腿。我立即苦着脸,一瘸一拐往外走,冲她挥挥手:“我明日会按时来的!”
今夜月色朦胧,我手旁点了一座精巧的烛台,火光与白釉相衬,那昏黄倒是像极了月周的光晕。
沈云珞捧着那张观音图看了整整一晚上,就着微弱的光。她总不喜欢点多了灯,所以这里从来不似对面那般灯火通明。
我就趴在窗台,望着明黄的步辇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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