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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秃了都不怕。
亭中左下角立着一只尺多高的水青色瓷瓶,内里盛了一半水。静君踩在高凳上,瞪大了眼睛仔细找,扒拉半天才拣出最合心意的两枝木香,用小金剪子剪了下来。雪白的衣袖也沾染了几滴香香的露水。静君跳下凳来,将花儿(插)进水瓶中,摆弄地好看极了,这才吁了一口气,顺势歪倒在竹藤椅上休息。
天有些热了。睿亲王见她脸蛋红扑扑,额上冒了汗,便打开扇子为她扇风。静君汗湿的头发被吹到后面,觉得凉爽极了,笑嘻嘻拱手道谢。
舒卿哲也来到此地,远远看见这温馨自在的一幕,忽然暗中叹了一口气。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眼前两人都不是笨蛋……旁人看得都有些着急,他们却还好似情感懵懂,好似真的、仅仅、只是叔侄情深。
唬谁呢?!舒卿哲虽然不八婆,但总瞅着这两人之间是有些若隐若现的情谊的。睿亲王若说无情,何曾见过这等亲昵——怕就算他亲生侄女热了,也只会命宫女打扇。这人一向守礼持重,又怎会亲自动手?可若说有情……那这俩也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舒卿哲简直瞅得胃疼。
不过他也很明白,就算两情相悦,心心相映,可以这两人现在的叔侄身份——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真喜欢上了又能怎样呢?
舒卿哲脑子乱起来,心情也纠结起来。不过这人一向不喜欢为难自己,头一疼就使劲晃晃脑袋,烦心事立马先抛到脑后。
——人生这么长,总有几件为难的事儿。总不能为了这种事情就茶不思饭不想,不能好好活了吧,那岂不是浪费大好青春?!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是情深意重,还是有缘无份,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便是旁人急死了也无用。
舒卿哲高高兴兴冲过去,脑袋在静君和睿亲王中间一伸,像条赖皮小狗一样笑道:“殿下我也热,劳烦您也给我扇会儿?”
睿亲王见状立即嫌恶地往后退,一扬手把扇子丢给他,皱着眉头没好气儿道:“难道你没长手啊?自己扇!”
舒卿哲一把接过扇子,一屁股坐到空闲的竹藤椅上,那竹藤椅慢慢摇晃,吱吱格格一阵轻响,他便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特享受地摇扇子扇风。
——虽然不是很合适,但舒静君看到哥哥那十分得意,出奇欠抽的笑容,忽然想起一个特神似的词:鸠占鹊巢。
静君掩着嘴巴笑:“哥,你这样子好美好舒服哦~~”
舒卿哲闭着眼睛笑道:“当然啦。你们在这儿摧花折枝,你哥哥我却在外奔波几乎跑细了腿儿。像你们这样清闲的人是体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的。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特别累的时候,躺下来以后才会觉得滋味最美妙?热极了的人扇起风来才最凉爽?我现在岂止是舒服,简直舒服地赛神仙了!”
舒静君仔细打量他半晌,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到手指甲都没有放过,嘲道:“哟哟哟,还真看不出来!我看你额上没有一滴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连靴子上也没有沾染多少泥土,衣裳也簇新。哥哥,你是怎么在外奔波跑细了腿儿的?难不成是在梦里?哦,我明白了,其实你只是想在皇叔面前邀功!”
妙目一转,与睿亲王了然的目光在空中相会。睿亲王失笑摇头,靠着栏杆抱臂悠悠道:“卿哲啊卿哲,日久见人心,你看你的小把戏连静儿也瞒不过了。外面怎么样了有话直说,本王穷得很,邀功便免了罢,否则也顶多赏你一个棒槌。”
舒卿哲霍然睁开眼睛,气呼呼瞪着静君:“好啊你这小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拆穿你哥哥!”
静君仰头哼了一声,转身蹲着去摆弄花儿,充分表示对他幼稚行为的鄙视和不理睬,甚至连一眼都欠奉。
睿亲王满眼都是笑意。舒卿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可奈何,遂又躺回竹藤椅上,有气无力道:“唉,你们双剑合璧,我却独力难支,看来未免输的太过难看,还是及早认栽罢!”
“兰若义确实有些本事,咱们缀上她的人跟丢了,幸亏神鹰传回厉小风的藏身之地,咱们的人随着神鹰前去,隐身暗处,果然看到兰若义来找他。”
“咱们的人怕暴露行踪,不敢靠前,不过小石会看口语。据他所说,兰若义隐瞒了她被追杀的事实,不过厉小风似乎察觉了什么,怀疑鹰蛋的真假,兰若义则一口咬定是真的,还给了他一个黑色扁匣子,里面估计装的是银钱。之后两人忽然又动手,好似都想除掉对方,不过针尖对麦芒,斗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