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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年了?”艾伦问。
“才五个月。尾炮射手技术比较简单,其他的人在空中呆的时间都比我长。”弗雷泽回答。
“打下过日本飞机吗?”
“有过一次,不过没看清。或许是别人打中的。因为B—29同日本战斗机的水平速度接近,我的20毫米机关炮是可以移动的,比日本战斗机上的固定轴线12。7毫米机枪威力大,日本飞机不大从尾部攻击。它们往往是从上往下撞击机冀或发动机。”
时间不知不觉逝去,大约到了琉黄岛。正好遇上一片无云的天空。在下边八千米的地方,琉黄岛上还闪烁着各种火光。有炮弹炸弹的闪光,也有照明弹的镁光。琉黄岛 日军的指挥宫栗林忠道中将还在顽强地抗击着美军的三个陆战师,已经三个星期了,成千上万精锐的陆战队士兵已经战死或负伤。琉黄岛之战残酷得无法忍受。艾伦 看到琉黄岛上的火光,陷入深深的悲哀中。只有经历过血战的人,才知道琉黄岛之战对美国海军陆战队意味着什么。连他这种几乎轻视一切人生命的人,也许愿如果 能活到战争结束,一定要去琉黄岛上凭吊日战场。陆战三师、四师和五师,顶替了“海魔”。如果换上“海魔”,也会遭到同样的伤亡。第五两栖军里有许多李的熟 人,此刻还不知他们是死是活。军人本来就准备效死沙场,但是军人之间的友谊和同情是非常诚挚的。因为他们有时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战友的生命。
“琉黄岛是专门为空军打下的。”弗雷泽收起了空军那股得意劲,对陆战队表示了他能表示的最大尊敬。
“ 无论如何,必须攻下琉黄岛。我们为绕开它的战斗机和高射炮,要消耗很多的汽油。而且琉黄岛上的雷达站总是提前把我们的动向报告给东京,使我们遇到有准备的 战斗机反击。另外,说实在的,有谁不想在琉黄岛歇歇脚呢?中校老兄,拖着负伤的飞机在海上飞行一千三百英里,神经健全的人也会吓个半死。”
四小时的航程接近了终点,机内警报声响起来,弗雷泽说了一句:“我要去炮位了,中校先生,祝您好运,祝咱们的飞机好运。”就消失在圆筒形“走廊”里。李往下看,大地全浸没在墨水一样浓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o
“战斗准备!”机内通讯的耳机中传来巴瓦将军低沉的声音。“我机已进入相模川河口,高度一万,航速三百五十英里,航向二点。注意敌机和地面炮火。”
啊!东京到了。
陆战队在海洋和岛屿上拼死拼活的三年多艰苦历程,在空中走廊上只消三个多小时就定完了。现在,可以任意挑选一栋日本建筑物或一个工厂,随心所欲地把它毁灭掉。(人在空中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技术使军人上升为神。主宰了技术的人也就主宰了战争的命运。
地 面上的探照灯猛地打开了,其中一道探照灯的灯光刺破了夜空,一下子照在巴瓦的B-29上。李的眼睛都被照花了。从黑沉沉的大地上升起桔黄色和红色的火球, 开始很小,越变越大,越升越快,在飞机下面爆炸了,化作细小的火星。除了自己飞机引擎的沉重音响外,李还听到一种尖尖的爆音,是日本的夜间战斗机发出的。
巴 瓦开始呼叫团里的其他先导机。他操纵B—29向下俯冲,后面跟着一架又一架的超级空中堡垒。李拿着一只钢笔电筒,用萤火虫似的微光照亮巴瓦事先发给他的一 张东京地图。地面上没有任何标志物,他从未在夜空中观察过一个施行严格灯火管制的大城市,也不知道自己的飞机在什么位置。
飞机一股劲地向下俯冲,李甚至能感到由于俯冲引起的轻微失重。现在,他们已经钻到炮火中了,几只火球拖着模糊的红色尾迹从飞机旁边飞过,在上空爆炸了,弹片打得铝蒙皮卟卟响。
机内通讯的耳机里不断响起领航员尖尖的嗓音:“向左,向右,向右。前飞。噢,到了世田谷了。”
李非常惊奇,那个领航员对黑夜中的东京就象他自己的住宅一样熟。他就凭着罗盘、星图、两脚规、尺子,一点儿不差地飞完没有任何标志的两千公里海洋,又在建筑如林的日本关东工业区找到了飞机的位置。即便在白天,当你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也往往会迷路的。
“航向真方位85度,高度四千五百英尺,我机己改平,准备投弹。”巴瓦在麦克风里喊着。李过去对空中指挥一窍不通,他还瞧不起空军,认为他们不过是一些嚼着巧克力糖的少爷。此番空袭,他才完全改变了对空军的看法。如果当初从戎还可以另做一种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空军。
领航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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