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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建设,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第一步,先让敌人放松警惕。
不能将敌人一举歼灭,那就采取偷师战略。
好景不长,甚至是短暂的。
江窈一方面是自我安慰,一方面确实是对书法起了兴趣,新奇又有趣,以前看起来古板的笔画写起来就像涂画似的。
然而她的兴趣实则是三分钟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午后的阳光散漫惬意,国子监檐下栖着只猫儿晒起日光浴。
四方堂正中央风水最好的宝座上却空无一人,众人对此早已习惯,虽然今天的建章公主似乎同往日有所不同,但字帖临摹了不过小一会儿功夫便撂笔,逃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用建章公主第一次逃学被司业委婉训话后的表态来说,那就是只要胆子大,天天都休沐。
偏偏今儿也不知道哪道风把谢槐玉吹来了,身后跟着两名书童,抬着石头镌刻出来的棋盘棋篓。
众人的兴高采烈简直溢于言表,本来以为谢相自从破天荒给他们疑义相与析后,便不会再给他们授业。
谢槐玉抬眼朝底下拂了一眼,下一刻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哼哧哼哧将楚河汉界抬进来的两名书童:“……”他们现在很想死一死。
一向求学好问的秦正卿第一个坐不住,起身征询道:“谢相留步。”
谢槐玉顿下脚步,视线停留在小公主空荡荡的座位上,他皱起眉头:“公主殿下一贯如此么?”
以往的交接档案里都有记录,秦正卿不好贸然张口说瞎话,答非所问:“夏主薄后来都不常过问殿下的行踪……”
谢槐玉打断他:“秦世子自己都说了,那是夏主薄。”
眼瞧着谢相的身影远去,众人顿时哀叹连连。
谢槐玉是在一块假山后头找到江窈的,循着鹅卵石小径走到尽头,怪石嶙峋的灰白苍色里有一抹月色的衣角,远远地看过去,像雪山顶上的如絮的白。
他没有刻意的放轻步伐,等到他到跟前时,她仍旧睡得香甜,后腰倚在雕花的山凹里,姿态闲适,像坐在秋千篮上。
她脸上盖着层轻薄的绢帕,眉眼如画嵌在朦朦胧胧里,镜中花水中月,参不透捉不住。
其实他从一开始便不该招惹她的。
她在他眼里,应该和江煊一样,只是江氏皇族的一个代号。
他顶多会操心她将来的婚事,换成江煊,也是同样。
帝王家的婚事,从来不单单只是一桩婚事,牵扯到普天下的利益。
前朝发生过一件事,末代昏君,为了个女子不惜放弃吞并敌国的大好时机。
只因为那女子是敌国的公主,昏君不愿意她左右为难,只好甘愿委屈求全。
最终江山易主,才有了如今的大邺。
可见一个公主的存在,不容小觑,足以令一个气数将尽的王朝起死回生。
有一片芭蕉叶快压到她衣角上,谢槐玉下意识替她挡到一边。
江窈双手叠在腰前,倒不是因为她睡姿规矩,纯粹是睡着了还抱着她那九连环不肯撒手。
通体莹润的九连环,末端垂着石榴石,衬得她愈发肤白胜雪,靡颜腻理。
谢槐玉转身欲走,他虎口一凉,冰肌玉骨的触感,他回头一看,九连环被她丢在一边,改为揪着他的大拇指。
他按捺下心底的杂绪,顺着小公主的力道,他弯下腰来,江窈老老实实抱着他的掌心,半边脸颊贴上来。
她倒是个惯会享受的,把他当枕头用。谢槐玉却有些尴尬,站不直蹲不下,好在他是练过武的身板,就这样将就着她也不是不行。
江窈原本脸上盖着的绢帕随之滑落,露出眉眼的轮廓,浓密的眼睫划过谢槐玉的手掌心,羽毛一样痒痒的,若是换成旁的男子,只怕骨头都要酥了大半。
谢槐玉以前从来不屑和那些泛泛之辈混为一谈,读一辈子圣贤书最后只参悟出一条真理,鲜衣怒马时的鸿鹄之志都抛到脑后,甘愿在俗世里浮浮沉沉,活得像一颗老天爷布下的棋子,娶妻生子便是这一生最宏伟的志向。
女人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累赘和拖累,只会一昧羁绊着人的脚步。
但是他居然因为小公主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耻的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尤其是小公主嘤咛了一声,那声音从他掌心一路蹿到耳边,谢槐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想起今儿早上在半道上捡的那只小花猫,也是像她这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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