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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鬓美妇微笑道:“你真的不知道么,好……”
朱七七自心底深处都颤抖了起来,忍不住嘶声大呼道:“沈浪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呀?”
呼声未了,突有一阵清悦的铃声,自那紫帘帷后响起,宫鬓美妇双眉微微一皱,自轻纱长袍中,伸出一双底平趾敛,毫无暇疵的玉足,玉足垂下,套入了一双缀珠的绣鞋,盈盈长身而起,竟突然飘飘走了出去。
朱七七又惊又怔,又松了口气,绯衣少年转过头来,轻叹道:“叫你莫要多话,你偏要多话……如今……唉,如今算你有些运气,幸好有一个娘必需要见的客人来了,否则……”
否则便要怎样,他就不说,朱七七也猜的出来。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轻步上楼,沉声道:“夫人有令,将这位朱姑娘暂时送入地室,听凭发落。”
绯衣少年道:“我呢?”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你呀,你跟着我来吧。”
朱七七目光四转,突然挥掌击倒了一条黑衣大汉,身子凌空而起,燕子般穿窗而出,向楼下跃去。
那白衣少女与绯衣少年眼见她逃走,竟至不加拦阻,朱七七再也未想到自己竟能如此轻易的脱身而出,心头不禁狂喜,只因她要掠出此楼,别的人便未必能拦得住她,哪知她足尖方自点地,突听身后一人轻笑道:“好孩子,你来了么,我正等着你哩。”
笑声温柔,语声娇媚,赫然正是那宫鬓美妇的声音。
朱七七宛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由头顶直冷到足底,咬一咬牙,霍然转身,双掌齐出,将心中犹能记忆之最毒辣的招式,全都使了出来,瞬间竟攻出七、八招之多,她轻功不弱,出手也不慢,怎奈所学杂而不纯,是以使出的这七、八招虽然兼具各门之长,却无一招真正练至火候,这用来对付普通江湖武师虽已绰绰有余,但在宫鬓美妇眼中看来,却当真有如儿戏一般。
只听宫鬓美妇轻笑道:“好孩子,你学的武功倒不少嘛……”
衣袖轻轻一拂,朱七七右时“曲池”便被扫中,一条右臂立时软软的垂了下来,她咬紧牙关,左掌又攻出三招。
宫鬓美妇接着笑道:“但你要知道,贪多咬不烂,武功学的大多太杂,反而无用的……”
腰肢轻回,罗袖又自轻轻拂出。
朱七七左时“曲池”穴又是一麻,左臂亦自不能动弹,但她仍不认输,双腿连环飞起,使的竟是“北派拐子鸳鸯腿”。
宫鬓美妇摇头笑道:“以你的聪明,若是专学一门武功,今日还可与我拼个十招,但现在……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她话说完了,朱七七双膝“环跳”穴也已被她衣袖拂中,身子软软的跌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那宫鬓美妇却连发丝都未弄乱一根,她平时固是风华绝代,仪态万方,与人交手时,风姿亦是绰约轻柔,令人神醉。
朱七七呆呆瞧了她半晌,轻叹一声,道:“我真未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女子,更猜不出你究竟有什么阴谋,看来……武林当真又要大乱了。”
宫鬓美妇微微笑道:“我做的事,天下本无一人猜得到的,你可是服了么?”
朱七七身子虽不能动,但眼睛还是瞪了起来,大声道:“我为何要服你?我若有你这样的年纪,未必就输给你。”
宫鬓美妇笑道:“好拗的女孩子,真是死也不肯服输,但我不妨告诉你,我在你这般年纪时,早已名扬天下,寻不着敌手了,你若能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你便会知道今生今世,再也休想赶得上我,只可惜……”
突然顿住语声,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只见她长裙飘飘,环佩叮当,眨眼便走得瞧不见了。
朱七七想到她“只可惜”三个字下面的含意,想到她回来时还不知要如何对付自己,也想到此地之古怪神秘,自己纵然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休想有人会来将自己救出此地……
想来想去,朱七七不觉越想越是寒心,只因她已发觉她实已全无一线生机,唯有等死而已。
这时,已有两条黑衣大汉,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各自带着一丝狞笑,显然满心不怀好意。
朱七七咬了咬牙,暗道:“别人纵然不知我死在哪里,我自己总该知道我自己到底死在什么地方才是……”
幸好她颈子尚可转动的左右挣扎,当下拼命扭转头望去,只见一条铺着五色彩石的小路,绕过假山荷花池,柏树林后又是亭堂楼阁,隐约还可瞧见有些彩衣人影往来走动。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