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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我们襄阳,这次恰逢其便,胡某还想多留质子几日,好好游玩一番襄阳。毕竟襄阳乃梁陈交界边城,许多陈国百姓、商人都寓居于此。”胡横封疆大吏做了这么多年,自有一种气度。这番话说出来,既不生硬难听,又没有阿谀奉承。
陈洪恺却似被他那句“我们襄阳”点到了心中的痛处,这襄阳沃野千里,地势险要,却是当年北宋灭亡,中原混乱的时候,陈国借机先占领的。奈何国势不如人,梁国崛起之后,视襄阳为悬头利剑,千方百计,明争暗夺。陈国一直偏安,守住巴蜀依靠的是地利,再想守住襄阳,就捉襟见肘了。几番交锋下来,陈国不得不以三万两黄金的价格,将襄阳贱卖。说是卖,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如今襄阳的财税,一年怕都不止三万两。至此,陈国也失去了唯一伸出巴蜀的战略要地。陈洪恺不是养在深宫的安乐王子,这些年他亲眼看着梁国蒸蒸日上,心里越发感受深刻。只是他也不能怪父皇,要么卖襄阳,要么陈国有灭国之忧,孰轻孰重,世人都清楚。
见质子端坐不语,胡横也不做声。陈洪恺没想到会想出了神,连忙面露忧色道:“胡知府一番好意,陈某只能心领了。因母妃病重,贵国陛下特意允准我回国侍亲。一路上日夜兼程,要不是检修马车,添加补给,陈某就是一天也待不住呢!”
胡横点头道:“质子殿下孝感动天,贵妃娘娘定会无恙的。我这里有得自辽东的千年人参一枝,便借花献佛托殿下赠予贵妃娘娘。”说罢取过一只裱花锦盒递了过去。
陈洪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接下,郑重道:“无端受胡大人如此大礼,陈某实在冒昧。不过我也忧虑母妃的病情,就却之不恭了。”
胡横虽然送了重礼,似乎并不以为意。脸色还是淡淡道:“质子殿下客气了。想来一路兼程,殿下是劳累了,胡某也不叨扰,先告辞了。明日若是王府没有安排,胡某再来做东道为质子殿下洗尘。”
陈洪恺在老道的胡横面前还是有些稚嫩,不懂他为何如此礼遇。只得小心翼翼道:“多谢胡大人抬爱,陈某明日恭候大人。大人慢走。”
陈夫人见胡横走了,才从里间走出来,问道:“夫君,这个胡横,有些奇怪。”
与夫人心有灵犀的陈洪恺点头道:“以他这个地位,这么做有些多余了。”
“这胡横在襄阳做土皇帝十多年,梁帝突然将几岁的襄王急急忙忙送来藩地,又派了能臣武将辅佐。莫非……”陈夫人分析道。
陈洪恺眼睛一亮:“你是说君臣离心?”
陈夫人不自信地摇摇头道:“如此重地,若说胡横失了圣眷,梁帝应该有更好的法子来处置。不过我看这个胡横表面沉稳,心里也有些忐忑了。不然,他一个边地知府,送如此厚礼给邻国皇子,被人知道了,定会被参一本大逆。若说巴结,看他那神色又不太像……”
夫妻二人到底离开政局太久,一时间猜不透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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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别了梁国
这一天的夜里大家都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车队众人都留在驿馆休息,只有陆管家与何妈妈分头去采买了一些东西。
襄阳知府胡横上午过来接了质子陈洪恺去襄阳有名的鼎泰楼午宴。陈夫人便在驿馆陪着清瑜,清瑜如今已经能说流利的话,只是限于年纪太小,不敢什么都说。每次想说什么之前,都考虑一下合适不合适。所以给人感觉,反应不快。不过才一岁多点的孩子,清瑜的“早慧”已经让陈夫人欣喜不已。
未时二刻,陈洪恺便回到了驿馆。陈夫人有些意外,虽说不是很熟,但场面上的交际,也没这般快法。便问:“夫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洪恺喝了口茶道:“别提了。在座的不止胡横一人,还有襄王府的长吏向怀谨与襄阳总兵耿千山。这两人一文一武都是梁帝为襄王选派的能臣干将。他们代表襄王来给我接风洗尘,面子给的倒是很足。偏偏大家都不熟悉,我看胡横也跟他们不是很热络。这样的酒宴,除了场面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我便推说旅途劳顿,提前告辞了。”
陈夫人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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