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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帽子,学了一手甩帽子的功夫。这功夫与甩绳圈相通,他一练就会,一会便精,现在终于用上了派场。 这次劫土的头头是一个叫做“歪脖子阿广”的头子。 歪脖子阿广同手下人七手八脚地把四个押送大汉和车夫绑起来,然后从车上翻滚下几口酒坛子,一一敲碎,扒出包包烟土,各人用麻袋一装,扛上肩膀,一声唿哨,逃之夭夭。 半小时后,他们在徐家汇一间小屋里聚齐,一点烟土数目,竟多了两包。 阿广眼珠子一转,从袜筒里拔出匕首,把两包烟土切成八块,让每人拿一份。杜月笙呆在一边不敢去拿,歪脖子发狠道: “老板、老板娘要我们抢的是10包,这两包外快,弟兄们辛苦,分点香香手。‘莱阳梨’你怕什么,拿着!” 歪脖子阿广边说边把剩下的一块烟土,用纸包了包,往杜月笙手里一塞,接着又说:“我办事公平合理,每人一份。要是有人去师父那里打小报告,老子就再赏他个‘三刀六洞’。” 当抢土的一班人马回到黄公馆,林桂生已叫人在厨房里摆好酒菜点心,她自己端坐一张餐桌前等候着。然后,林桂生让大家将麻袋里的烟土取出,一包包放在桌上,让她点数、过目。她十分满意,一面招呼大家坐下吃喝,一面挑出一包烟土打开纸包,叫杜月笙切成几份。她向几块烟土呶呶嘴,说: “这趟买卖干得漂亮,每人拿一份吧。阿广双份,吃完了休息。———月笙,把货送到我房里去。” 说完,她上楼去了。 林桂生住二楼,她的房间,除贴身使女以外,只有杜月笙可以进去。杜月笙将烟土搬进房里,锁入大铁箱后,走到林桂生面前,从怀里掏出两包烟土,双手呈给林桂生,随即把徐家汇小屋里私分烟土的事情悄悄地说了一遍。 林桂生听了,柳眉倒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要传歪脖子问罪。 杜月笙忙拱手相劝,而后又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 林桂生点了点头,他才退出去回楼下吃喝如常。 第二天晚上,林桂生与黄金荣在大餐间里,周围站着金九龄、顾掌生、金廷荪、马祥生等几个徒弟。 黄金荣一抬下巴: “叫歪脖子。” 顾掌生跑到门口一招手,候在门外的歪脖子阿广踅了进来。林桂生看门外还站着四五个人,便发话道: “让他们也进来吧!” 以歪脖子阿广为首的六个人,低头垂手恭敬地立在黄金荣夫妇面前。 黄金荣虎起麻脸,说: “歪脖子,你这欺师骗祖的杀坯,在老子跟前掉花枪!原来我只晓得10包烟土,可是上午巡捕房报案有12包。你也真会钻空子,手脚做到我的头上来,活得不耐烦了吧?”  '返回目录'  
以“义气”换手指(2)
歪脖子阿广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 “砰”的一声响,黄金荣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吼道:“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拖出去宰了!” 其余五个人也一齐跪下求饶。歪脖子阿广慌了手脚,爬到林桂生跟前拖住她双腿喊:“救命啊!奴才下次不敢了。” 静坐一旁冷眼观看的林桂生这才开始盘问:“这两包烟土,你独吞了呢,还是私分了?” “分给他们每人一份,我独得三份。” “这主意是你出的还是别人?”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师父。” 林桂生鼻孔里冷笑一声:“歪脖子,你不配当光棍。念你跟师父多年,放你一马,免了三刀六洞。你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都起来。” 跪着的人谢过师母恩典后起来,歪脖子向黄金荣夫妇叩过头,灰溜溜地走了。 大餐间死一般沉寂,谁也不说话。 这时,黄金荣猛吸了几口吕宋雪茄,喉结一动咽下肚去。过了一会儿,从鼻孔里长长地呼出两道青烟,然后缓缓地说: “以后由顾掌生主管这些事。” “好的,让月笙帮着干吧。”林桂生马上跟着建议。 黄金荣看了看杜月笙,说:“好。月笙还是挺能干的。对了,歪脖子那婊子养的,要不是你师母菩萨心肠,我早就剁了他。现在死罪饶过了他,活刑可不能免的。月笙,你去一趟,取下他的一个手指来。” “这个……” “怎么下不了手,不敢去?” “不是。我是想,这个婊子养的歪脖子肯定已逃出上海滩了。”杜月笙一看黄金荣板起脸,立即改口。 “这赤佬是江苏青浦人,现在末班车早开走了,航船要等到明天。他一时还跑不掉,你给我马上去。”说着,黄金荣从角落里摸出一把短柄利斧,递给徒弟,“就用这个。要不要带几个人去?” “师父放心,不用带人,我一定能办好。” 杜月笙接过斧子,转身放入一只蒲包里,披了一件夹袄,匆匆走了。 夜色苍茫,秋风萧瑟,寒气袭人。杜月笙打了个寒噤,接着来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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