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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是盼望着那女子会武功,让两个人实打实地来一场,若动静太大惊了外头的人,反而不美。
唯有舒乐愣在那儿,好容易缓过神来,竟又以为是因为自己卑贱地位,进了君上卧居之地惹恼神明,从而才被惩罚。她心里念着莫怪莫怪,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将那些世族连根拔起,并非朝夕之事。顾之文的事情看似是个开端,实则却不会再有下文。他目的已经达成,剩下朝廷上的整饬,官员调动,都只能徐徐图之。
至于皇后之位……御笔朱批,他在新的折子上写了一个允字,就见到了飞身而来的鞠曲。鞠曲好身手,人忠心,他用的习惯。
“您多虑了。”
鞠曲脸上露出一排白牙,他笑容爽朗甚至无邪,而他,似乎从记事起就再没有过这样简单的笑容。允字最后一笔尚未写完,就因他的这句多虑而颤了一下险些不成形。
原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也是,万中无一的事情。哪里会有这么深的缘分,上苍想必也不会给他这样多的垂帘。
“你做得好。朕给你掉个职。”
说着,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一纸诏书。鞠曲没有什么学识,但锦衣卫指挥使六个字却是看的明明白白。
“做了这么多年暗卫,委屈你了。”
鞠曲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动容的。皇帝长大了,从前吃喝玩乐样样不落的人,现在也晓得了人情世故,也晓得了疼人。
“能为皇上尽忠是鞠曲的福气。”
皇帝心中尤想着别的事,重生到这小辈身上,他手里是烂牌,唯一中看的就是这个鞠曲。而现在又多了一个虞素。
虞素再见舒乐时她脸色煞白,舒乐胆子小,但只要不是大事,在面上她还是看得过去的。虞素不问,却已经有了别的揣测,又对她说:
“让水汽熏一熏,人也舒服些。”
舒乐低头应诺。
张家那边算是递了消息进来。皇帝虽降了张云芙的位分,却升了张家的官。张家攀上了那一位,若是在前几日,必是福气,但现在却是说不清福祸了。
饶是如此,张云芙还是耐着性子将火漆封印的信笺一字一句地读完了,本来炽热的心顿时被凉水浇了个透透的,虽然早知道家里人从来只晓得叫她忍,虽然早知道家里人从来只喜欢明哲保身,虽然早知道自己只是家里人向上爬的棋子,但她也没有法子。
没有法子。
她随手将信笺扔进炭火里,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了。明日她依旧是风华不减的张昭仪。
那一位给张家指了明路,孙家愿意走那条路,但张云芙本人却并不怎么乐意。她带着忐忑的睡意入了梦,翌日却得到皇太后的召见。
这是后话。
且说还未过完这一夜,虞素换了净色的缎衣,宫女们随侍在左右,辉煌的殿宇与谦恭的仆人让虞素瞬间有时空错离之感,好在舒乐一声贵嫔娘娘让她瞬间出戏。
舒乐这条线怕是走不通了,好在何吕过来不知道她身边的宫女说了句什么,她被人带到另一间上房,又有面目模糊的宫人过来告诉她:
“皇上今儿要批折子,怕是不能与娘娘同眠,娘娘您先就寝吧。”
虞素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只可惜那两颗夜明珠被舒乐落在了别处,今晚怕是不能用它照明了。不过御用之物,即使是皇帝不常用的上房亦是布置得当,瞧那卧具竟像是番邦之物,往下一躺就像是没了腰似的。说起番邦之物,虞素突然想起来,自己原先得过一张经西洋工匠精细打造的床。其实床上的雕刻与花样都算不得奇,又是用铁器做的,并不怎么符合她的审美;但要紧的是床里头塞的不是棉花或是他们洋人爱用的羽毛,而是水!
那个奇怪的东西,倒是陪她度过了许多个难眠之夜。
原主的记忆告诉虞素我朝并没有海禁,商人地位虽不算高,但通商自由。洋人工匠必定也有,她虽不晓得原理,但只要是皇帝愿意施压,想必下头人也是造的出来的。
夜明珠之后,虞素又有了新的追求目标。
正巧太后最近施压,要让皇帝娶公孙家的姑娘做皇后,反正圣旨未下,也不是没有机会转圜。虞素眼珠子一转,唇稍勾起,心情又是大好。
不比东方止辗转难眠,虞素很快就去见了周公。她梦见谁尚不得知,但东方止却是在梦中与她相见了。他才叫了一句阿姝,转身却见到她怨毒的眼神,他伸出手想拥抱她,却见她举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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