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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他放开我。”
“子越,徐彻不会有事的。”隋唐插在两个人中间,好言相劝,“你先放开她,我们有话好好说。”
隋唐低估了徐彻对于严子越的重要性,以为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令严子越放手。可是,严子越的担心已经压倒了自身的理智,他继续摇晃钟无依,声嘶力竭:“我说过不准让徐彻有事的!”
这声呼喊痛至心扉,情真意切。它穿过长长的走廊,游荡在空气中,形成回音,不断回响。
钟无依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突然就停止了挣扎。她疑惑,一个人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彼此之间没有一根叫做亲情的线牵引,说到底不过是陌生人啊。他凭什么那么在乎他?他凭什么那么关心他?他凭什么可以如此全心全意?
钟无依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他走得那么突然,那么决然,抛弃妻子,抛弃女儿,只是为了一个年轻女子。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是我躺在手术室,那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爸爸会不会像他一样痛彻心扉?
到底会不会呢?
钟无依慢慢闭上眼睛,自己对自己说,我要想想清楚。
严子越觉得右臂上的重量加重,低头一看,钟无依已然晕倒在自己怀里。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毫无血色,苍白得如一张透明的纸。齐涌上来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有些惊讶,呆呆地注视,没有任何动作。
充当和事老的隋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呆呆地注视钟无依透明如水晶的脸。
那个清醒时分骄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钟无依此时温和,宁静,她的长发垂在半空中,面色宛如一个洋娃娃一般可爱。
蹬蹬蹬——
蹬蹬蹬——
蹬蹬蹬——
走廊里响起一连串的跑步声,夹着一个清脆的叫声:“隋主任!隋主任!”
欣欣一路从急诊室跑到手术室,从走廊的一端看到隋唐和那天帮过自己的先生比肩而立,呆立在手术室门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隋主任,有没有看到钟医师?我听说病人已经转到病房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急诊室呢?”
隋唐慢慢转过身来,指指靠在严子越怀中的钟无依。
“啊!”欣欣大叫,“怎么会这样?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医生!钟医师从早上八点到现在都没休息过,中间只喝了三杯黑咖啡!”
“怎么会这样?”隋唐问。
“本来钟医师十点就可以下班了。但是,临时来了一个病人,外科那边不敢主刀,您又不在,钟医师只好亲自上阵。上手术室之前她的胃就不舒服了。”
“怎么不早说?”隋唐急道。
欣欣小小声反驳:“您让我和谁说?”
隋唐为之气结,半天说不出话。
严子越心怀愧疚,打横抱起钟无依,迈开大步就向急诊室跑,一刻不敢耽误。
钟无依。他叫着她的名字,自言自语道:你一定不要有事。等你醒过来,我一定向你道歉。
怀中的钟无依仿佛只是熟睡,鼻翼稍稍皱起,煞是可爱。
第4章(1)
夏日天晴。
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太阳初升,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病房,清新而明亮。徐彻沐浴在这一片夏日的阳光中,静静熟睡。
严子越揉揉酸痛的眼睛,大大地打一个呵欠。昨夜徐彻的手术做到凌晨四点钟,之后他扯着钟无依闹了半小时,而后又看着隋唐帮她打点滴,确定她无碍后已接近早上五点。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急匆匆跑到病房等候徐彻苏醒。
徐彻睡得很香,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精雕细琢而出的大理石像。严子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眼睛看着徐彻,脑海里却浮现出钟无依晕倒后的脸。
晶莹剔透,美丽而无害。
第一次相见,她说女人和男人没有任何差别,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一样可以做到。所以,她不顾他的阻止,一个人深入险境。最后呢,她被抢匪拿枪指着走出来,脸色依然镇定。
这是一次极其糟糕的相遇。以争吵开始,以不欢而散告终。她不自量力,他固守己见。
第二次相见,她措辞严厉,揪住一个小小的错误,即使对方不断道歉,亦不肯罢休。他没有办法不开口,即使这是他们争吵的另一个开始。
这也是一次极其糟糕的相遇。以各执己见开始,以无疾而终结束。她咄咄逼人,他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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