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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在小羊儿的身後,饿虎张口舔著他的耳後,气息喷在他耳郭,阴笑著说:「小子,换你很吵了。」
「呜——」他欲哭无泪……有点後悔……当初什麽人不牵,怎会运气背到牵了一头禽兽……好生气……都怪那些不良亲戚,害他落此下场……等明儿恢复力气,要去砸店铺……泄恨……
近晌午,上官浩和几名伙计瞧著没顾客上门,索性提早用膳,小酌一番。
柜台旁,内侧的一方天地搁置了一组大型的桧木茶桌,招待临门的贵客所用。
不过,因铺子内的生意时好时坏,泰半的时候并无来客,掌柜和伙计们兴致一来,泡茶品茗、小酌、对弈是常有的事。
玩兴正在热头上,浑然无知稀客再度临门——
桧木茶桌旁有五人,嘻嘻哈哈地,边喝酒,边对弈,聊著昨儿夜里上哪儿嫖娼,哪家酒楼的姑娘漂亮……
这回,体型粗犷、高头大马的武夫加入他们,坐在外侧的桧木椅凳上,只消倾身,便占了桧木桌近四分之一的面积。
所有人均愣怔,不请自来的蛮夷武夫操起一壶酒就喝,只手托腮的模样比他们还悠閒。
「怎麽,都哑了?」他说的话字正腔圆,半眯起眼,搁下已空的酒壶,大手一抓,棋盘上的黑白子少了一大片。
上官浩登时回神,咆哮:「你好大的胆,谁准你这般放肆!」
「堂弟,是我允武夫这麽做的。」上官修从雕花木架旁探出头来,笑意盎然:「谁教我学坏了,酒色财气样样来,这滋味挺过瘾的。对了,武夫不会下咱们汉人的棋子,有劳堂弟教他了。」
「你……存心来捣乱是不?」
他大方的承认,「适才不就知会过你了麽,我学坏了!」嗤,他相准了目标,搬下了一叠黑釉瓷碗往地面狠狠一砸,「匡啷——」登时破碎。
挑眉一瞪,不意外堂弟张大了嘴,吓得说不出话来。
伙计急得跳脚,高叫著:「你干什麽砸店铺的东西……我要去报官……把你和这个蛮夷畜牲都……抓去治罪!」
「请便!」他有恃无恐地继续砸,满铺子匡啷、匡啷地响,锅碗碟盆罐、执壶等等……无一不碎,满地狼藉。
武夫手捻著棋,瞬间变成颗粒粉末……一颗、两颗、三颗……无一完好。
大伙儿都被这两人的举动给吓到,莫名地飞来横祸,谁也不敢绕过武夫的身旁,彷佛受囚禁似的,各个缩挤在角落边。
上官修砸够了,环顾铺子内已无龙泉窑出产的陶瓷器物,脚踏碎裂的瓷片,他走到柜台旁,冷哼:「我谅你们不敢上官府报案!」
「你……」上官浩知道内情,正惶恐於对方是否抓住了他唯一的弱点……
上官修挑明说:「我那窑场子昔日究竟出产过什麽,我一清二楚。堂弟,别忘了我在哪儿混大的!」
眼一瞄,柜台後的架上还有一只黑釉茶盏,「你倒识货,摆了一只兔毫釉在上头……」他绕进柜台,踩上椅凳将之取下,「这是真品……爹生前都会在每处铺子放镇店之宝……你们不配拥有,这是爹从阳县的龙泉窑带回来的……」
他当宝似的捧著,低头唤了一声:「武夫,我们走。」
武夫立起身来,随後跟上。
店铺大门外,已围满了人群,上官修视而不见别人如何看待,捧著茶盏……宛如捧著爹的骨灰……心沉痛,就连娘也弃他而去,他缓缓地回头,明白那是什麽样的情感,娘不愿在失去爹的情况之下独活。
双眸映入武夫贴近身旁,轻推著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什麽——少爷去砸店铺?!」颜怀生叫得很不可思议,听客人说著晌午时发生的事,他压根不知情。
「颜大掌柜,你家少爷究竟是怎回事?龙泉新字号不也是上官家的麽,他怎去砸自己人的铺子哪。」
「呃……这……我也不知我家的少爷……」
客人没等他说完,一脸同情地接下说:「我了解,你家少爷八成上门要银两不成,乾脆砸店铺出气是吧。」
「不不不……不是这麽回事。」
「哎呀,你就是太过老实,别再这样偏袒他,我明白你的苦衷。」买了两只花瓶的老翁迳自离去时还不断摇头,叹气连连……
颜怀生站在柜台内,哭笑不得。
须臾,走出柜台外,招了伙计看著铺子,他前往客房的方向。
「叩叩——」
颜怀生在房门外等了半晌,无人应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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