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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小三正把煮好的午膳端到桌上,今日是五菜一汤,吃得饱、刚刚好,也不会浪费辛苦买进谷的食材。面对自己厨艺一点一点的进步,小三爷很满意。但就在小三转身打算去叫新师父吃饭时,一柄银剑就这么抵在小三的心窝上。小三看了看银剑,又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兰罄,撇着嘴笑道:「想杀我啊?可是怎么你剑不放在我脖子上,是怕我成了鬼,夜里继续捅你屁股吗?」「你闭嘴!百里三,入了神仙谷就要守神仙谷的规矩,我比你早拜师,是大师兄,你以下犯上,我就算真杀了你,那也是你应得的教训!」「教训?」小三哼了声:「你想谈规矩,那我们就来谈规矩!师父说入了门,上面的师兄就要照顾下头的师弟。我种菜煮菜养鸡养鸭还得烧饭做菜给你们吃,你每顿都嫌弃是什么意思?你厉害的话,自己做啊!看看会不会烧了厨房,烧了这神仙谷!还有,我之前就说过不许再把剑放在我脖子边,搞得我次次流血。破了规矩的人是你,而且我不过就一天轻轻捅你一下,看在师父的面上,这招呼还算打得轻了!」「你!」兰罄银剑再往前几分,小三闷哼了声也是硬底气,没同兰罄低头的样子。就在兰罄的剑要再深入小三心口时,忽然「锵」地一声,一支簪子飞了过来,将兰罄的银剑打落地上。兰罄抬头,见到是百里悬壶从后堂帘幔处出来,阿二则跟在百里悬壶后面。百里悬壶脸色有些白,阿二则是黑着脸看着兰罄和小三。师父坐在主位上抿着嘴不发一语,阿二这时开口了:「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有师父?大的当着师父的面要杀小的,师父教你们武功是让你们同门相残的吗?」阿二语气严厉,再道:「事情一开始你们两个就都有错,难为师父还在想是不是他教徒弟教得不对,夜夜都难以成眠。」「还有!」阿二看了兰罄一眼,也看了小三一眼:「神仙谷的心法修练容易且威力惊人,但它唯一一个坏处就是怕『七情内伤』,但凡喜怒忧思悲恐惊太过,便极易走火入魔!你们是要师父多伤心才够?难道得到师父死了,你们俩才肯停下来?」「师父多疼你们你们也知道,可你们两个却闹到成了师父心里的两块痛疙瘩!」阿二先转向小三:「小三,大师兄是杀了你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日日夜夜让他不痛快?他前两年性子更不好,如果那时你遇见他,一剑就没命了,甭说还能站在这里!」阿二再转向兰罄。「大师兄,在师父眼里我们当弟子的都一样,只有喜欢没有不喜欢。每个人都是师父心里的宝贝疙瘩。小三刚来时身体太弱,师父是有段时间精力都花在小三身上,但不那样小三就活不下去。更何况小三身体好些后,师父不就天天教着你练剑练心法了吗?你是师父看着长大的,也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师父那么疼你,但你却总是让师父伤心……」就在此时,百里悬壶咳了几下,面色依旧苍白,但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令兰罄和小三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师父……你怎么了?」兰罄收敛了,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声而担心地问着百里悬壶。百里悬壶有些困难地弯了嘴角,忧伤中带出一抹微笑,对着他的乖徒弟说:「……没事、师父没事……」说完话还喘了喘,继续咳了两声。兰罄见着百里悬壶这样,心中猛地一颤,立刻望向阿二。阿二目光狠厉望着兰罄,怒道:「我刚刚说过,修习神仙谷的心法最怕的是什么?」「七情内伤!」兰罄惊愕不已,连忙扑向百里悬壶脚边。他仰头看着这个比他亲生父亲还要疼爱他的人,紧张地问道:「师父你走火入魔了?」小三浑身一凉,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看阿二,想到当年百里悬壶为了救阿二把心窍灵血都给了阿二,心窍灵血是药人赖以活命的东西,药人本强韧,但只要失了它,心脉便会受损,加上神仙谷那劳啥子心法,这人可能真会被他和兰罄气到直接升天也不一定。小三慢慢地走到百里悬壶身边,定了定、想了想,遂双膝跪下,跪他今生的师父,跪他对他的救命之恩。百里悬壶一手握着兰罄的手,一手握着小三的,声音稍显微弱地说:「你们都是师父的好徒弟,任何一个伤了师父都舍不得,就算是为了师父,你们两人握手言合好不?就当是为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