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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了过去悲声道:“杀便杀罢!老衲先走,总比眼睁睁看着官兵来杀人放火心净得多啊!呜呜呜!”说着竟大放悲声,两行混浊的老泪竟如泉涌般从紧闭的双眼中奔涌而出,洒落一地!
张剑池适才被胖和尚智虚一句话噎住,只因自己心中确有些难以对外人言讲之念头,正自懊恼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此刻见身为尊长、耄耋老矣的澹言老僧竟被吴三桂之淫威及没心没肺的师侄智虚一逼至此,实在是忍无可忍,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又窜了起来,伸手拉开了痛哭不已的澹言老僧,对那四个沙弥道:“起来招呼师父!”跨上一步,看定智虚厉声道:“你身为出家之人,竟不顾礼佛尊师之本份,楞将老师叔逼得如此不堪,真真是太过份了,简直猪狗不如!”
智虚双眼爆张,大叫道:“你休要多管闲事!今天这华国寺小老僧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谁也管不了!”
张剑池眼中精光大闪,咬牙怒道:“今日之事,在下管定了!”
智虚闻言,也不打话,双眼精光频闪,身形突然一动,“呀”地一声沉喝,前跨半步,双掌齐出,又是那一招“僧推月下门”,陡地向张剑池肚腹间推去!
刹时间,掌风呼呼大起,显是这“小老僧”已运足了十成内力,意在一招将张剑池伤于掌下,再无还手之力!
………【第三十八回拳飞华国寺 魄迷澜沧江(二)】………
且说韩风身形落地,却见彭明炬掉头向着南者摩山脚的密林中没命奔去,他一把抓起被削飞在地的那块奶奶为他包头的白帕,也不管脚上那一道刀伤仍在流血,看着彭明炬渐渐跑远的身影追了过去。
一入树林,光线大暗,一切都变得不清不楚起来。
那西斜的太阳渐渐沉下山去,用最后一抹光辉将飘浮在点苍山斜阳峰顶上那一片云彩染得血红血红,仔细看时,那红色竟在不停变幻着,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进而渐渐发紫,不知不觉间,那红色竟倏然不再,天地间迷迷茫茫一片青灰,越来越重,越来越浓,最后竟浓得仿佛画师泼墨一般。
天已尽黑。
从龙尾关北来去巍宝山本是有一条行得马过得轿之大道的,那是去往蒙化府的官商马客皆走之路,入山之后起起伏伏,沿着山势蜿蜿蜒蜒曲折而上,直至峰巅后又蜿蜒逶迤而下,白天行走起来都甚是不易。
彭明炬本是走过这条大道的,且不止一趟,连同刘毅与妙林老道勾结连手谋杀南全真掌门妙清道长那次算起来,至今已是第三次踏上南者摩山了,可这第三次上山,竟是与前两次截然不同。
彭明炬奔进树林时,本就是逃命要紧,慌不择路,只一个劲地向着高处攀去。眼下天一黑,这密林里头更是黑咕隆冬,什么都看不清,他心中甚是明白:只要翻过此山下得坝子,便是一马平川几十里,到得蒙化城,往土府衙门里一坐,任是十个韩风,又怕他作甚?再说,那便离巍宝山便也就不远了。尽管如此攀去有些费力,但凭自己之身手倒也还不在话下,何况身后还有那个穷追不舍韩风,不跑快些定是活不成!不过,如此山高林密夜深沉,正是林中噬人猛兽精神正旺之时,这一层倒是有些令他提心吊胆的,这些个大虫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地从人所不察之处一跃而出,将人扑倒撕碎,大快朵颐,真真叫人思之骨疏、想来肉跳呀!一念至此,他尽量轻脚轻手地往上走,生怕弄出太大响声真的引出个虎啊狼啊的,黑更半夜密林之中,这些家伙比人可怕得多得多!
韩风追着彭明炬一头扎进南者摩山浓密的树林之中,追着追着,天很快也就黑了下来,四下里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起初,他尚能凭着前边彭明炬走动时弄得摇动起来的树枝向前走去,可天一黑便失了方向,只能凭着前面传来“刷啦刷啦”的枝叶响声来认定方向了,他摸索着拉住碰到的任何树枝山草向山上攀去。走了一段,不曾想山间竟突然刮起风来,且一阵紧似一阵,刮得满山树枝哗哗直响,他完全失去了听音辨向的可能!这一来,他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好在白天在龙尾关城门下问路时,那位老者曾说过:“翻过南者摩山再走三、四十里平路便可至蒙化府城”。他心道:“管他的!只要翻过此山,走到蒙化城,很快便可找到巍宝山,仇人乃刘毅而非眼前这个大汉!便是找不见他也无不可。”
一念至此,他不再管林间响作一片的风声,只尽力向高处行去。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韩风觉得山坡似缓了一些,林木也不如先前那么密集,但那高可过人的不知名的山草却越来越多,纠结在一起,整个人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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