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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门口的门房里,七八个黑衣打扮的保镖坐在那里聊天,看见张绍义纷纷站起来招呼:“总管,您来了。”
张绍义微微点头,径直跑上二楼,二楼中间那个房间门口又站立了四个精悍的保镖,他们看见张绍义只是点头无声的笑笑,却没有作声。
张绍义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伸进头一看,四个人正在打麻将,铁打不动的三个老牌搭子是青帮的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另外一个人则不确定,今天是义安帮的冯敬尧,近来张啸林和冯敬尧的关系走的比较近乎,常常邀请他来打牌。
黄金荣的位置真冲着门,看见他伸个头近来,便哼了一声,说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杜月笙也看见了他,笑问:“绍义啊,找你家老板?”对张啸林说:“绍义找你有事。”
张啸林立刻放下牌出去,他知道事情不紧急,张绍义不会来打扰他的。
两人走到隔壁的房间,关上门,张绍义急忙道:“老板,方蝶心从迎春楼里被人赎走了,那个男人花了一万元。”
张啸林放下心来,说道:“我当多大的事,那个女人也许原来就有个相好的,花钱把她赎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说完,转身要走。
“还有,老板,昨天晚上轮船公司财务室的一只柜子被偷走了。” 张绍义道。
“里面有钱吗?”张啸林问。
“没有,财务室里从来都没有留钱过夜的。” 张绍义道。
“那柜子里是一些什么东西?”张啸林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些账册之类的玩意,也许是小偷认为里面是钞票,把他偷走了。” 张绍义道。
“会不会和方蝶心被赎走有关系?”张啸林思考着问。
张绍义道:“我也担心的是这个,不过公司里里外外的锁我都换过了,方蝶心一个小姑娘应该没有本事进来的。”
“那个赎走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啸林问。
张绍义道:“我问过迎春楼的老鸨,她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从衣着来看,像一个小公务员,但从出手大方来看又不像。”
张啸林盯着张绍义的眼睛,突然问:“你到安徽去除掉陆家那个小子,你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吗?”
张绍义的心猛的一跳,连忙说:“确实,我确实看见那小子死了,尸体已经变冷僵硬了。”
“那好。”张啸林舒了了一口气,温和的吩咐:“你派几个人,暗暗打听姓方的丫头下落,看见了以后顺手给除了。”说着,推开门,回到打牌的房间。
张绍义轻轻擦擦头上的冷汗,陆一鸣死了吗?虽然脸上血肉模糊,但个子肤色都差不多,还有军装里面订的布条上面的名字,张绍义给自己安慰:是死了,他的确死了。
时钟指向了晚上七点正,乐池里,留着长发的乐队指挥潇洒的一挥手中的指挥棒,熟悉的旋律响起,漂亮的女歌手用她特有的磁性声音唱起了著名的歌曲:《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号称“东方第一乐府”的百乐门舞厅的晚场正式开始了,舞池上空的灯光开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客人们开始纷纷下场,没有舞伴的男宾邀请舞厅的伴舞女郎去陪舞,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们越来越多,坐在边上的伴舞女郎和伴舞先生越来越少,很快,只剩下一个伴舞女郎孤伶伶的坐在那里。
从大门外走进两个中年男子,发福的身体显示出来他们是小有前途的人物,其中一个人抱怨道:“你看看,来迟了吧。”
他一眼看见边上还有一个伴舞女郎,高兴的说:“王老板,我先下场去了,几天没有跳,脚底痒痒的不行。”说着,就要过来。
王老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身边的朋友,套在他的耳朵上说了几句,那人脸色一变,眼睛盯着伴舞女郎看了几眼,如同见了鬼魂一样,拉着王老板走开了。
这个伴舞女郎就是曼妮,被张啸林赶出来以后,不要说医治染上的花柳病,就是生活都成了问题,那个罪魁祸首杨公子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有回到百乐门,重做舞女的老本行。
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当年百乐门的花魁,现在却无人理睬,除了几个外地来的客人偶尔邀请她伴舞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冷板凳。
有些客人看见她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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