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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见嫌疑犯这件事范简夕没有跟她父亲说,但打的是她父亲的旗号,所以畅通无阻。她也不怕父亲知道,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足以抵回去所有的质问。这次范简夕更加大胆直接把吴悠叫到单独的会议室里。只是人是被拖来的,虽然神智清晰但已经说不出话。吴悠被放到椅子上,若不是范简夕扶住她她连坐住都很困难。 范简夕捏着她下巴把她脸抬起来,眉骨处的伤口深可见骨,嘴角也肿的无法合上唇,脸上这两处的伤最重,其他还有些青紫。范简夕拉开她衣服,她低低地难过地呻吟一声。果然,身上全是伤,都是被硬物敲击的结果。居然敢对嫌疑犯动用私刑!到底是收了多少钱才敢干出这种事!&ldo;我去叫杨又静进来,你先自己坐好。&rdo;虽然伤成这样,但范简夕还是看得出,吴悠是个美人。 果然是有如此的相貌,才会让人惦记得这么深吧。&ldo;我不想见她。&rdo;出乎意料,她的声音并没有像外表那么的虚弱,显得坚定而没有游移的情绪,让人有种她的伤并不是那么重的错觉。但做了这些年警察的范简夕明白,她只是逞强出的一口气。范简夕没回答她,只把她无力的身子依靠到椅背上。范简夕走到屋外,对神情紧张的杨又静说:&ldo;伤的很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许哭闹,明白吗?&rdo;杨又静表情凝固了一会,才神经质地疯狂点头。范简夕在屋外站了很久,抽掉大半包的烟,一根接一根,抽到舌头发麻嘴唇发苦也停不下来。 她能听见身后隔着一扇门里杨又静极其压抑的哭声,那种哭让她想起她幼年母亲去世时小姨的哭泣,凄凉、尖锐、绵延、饱寒了无数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巨大悲痛。她有多害怕听见女人哭,仿佛一听,内心有一处就被撕裂,溅血,崩溃……等了一个小时杨又静都没出来,范简夕知道时间不能再长了,便推门进去。桌上放着一个简易型医药箱,杨又静正笨手笨脚帮吴悠处理伤口。而吴悠……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范简夕知道她已经昏迷。&ldo;抱歉,我马上就走。&rdo;杨又静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嘶哑,哭了太久便成了这样。范简夕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声音就温柔了:&ldo;没事,你慢慢帮她把伤口处理了吧。我等着你。&rdo;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又已经晚了,杨又静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范简夕说一审马上就要开始了,她有什么打算。杨又静说,袁侑京要两千万。&ldo;她一直都是个神经病。&rdo;范简夕听着也觉得太过分。&ldo;不过我会给她的。&rdo;杨又静说这句话时镇定得让范简夕不得不惊讶地直视她。&ldo;搞笑,你哪里来那么多钱?&rdo;杨又静微笑,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的身体:&ldo;别小看我穷,我身体里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rdo;&ldo;你丫疯了!&rdo;丁幼蕾、王若溪、顾亦哲三人在听到杨又静说要联系医院卖掉器官时,几乎是异口同声对她加以谴责。她倒是没有了之前声嘶力竭悲痛的力气了,甚至是满不在乎地说:&ldo;少个肾也没什么,去掉一个眼角膜我还有另一只,肝也可以割掉一半,这些加在一起,应该够了吧,吴悠就不会死了。&rdo;王若溪最近是刚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知道这件事之后不可思议了一晚上:&ldo;又静,你要想明白,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而姓袁的只是骗你怎么办?那样的损失是一辈子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能拿来开玩笑!&rdo;&ldo;如果她不是骗我的呢?如果因为我的犹豫,吴悠真的死了呢?这样的遗憾也会是一辈子的。&rdo;王若溪被气死,一直在劝杨又静要以自己身体为重,丁幼蕾难得也耐着性子在搭腔说卖器官真是傻逼的行为不能那样做。唇枪舌战让杨又静毫无力气,最后索性只是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她是真的感觉到很累很累,一直在坚持的立场或许在别人看来都是荒谬的,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会做出的决定。人应该自私!应该把自己摆在第一位!恋人没了可以再找,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而自己的命只有一条!这些道理杨又静怎么会不懂?说来讽刺,中国人就是在这种教育里长大的。她明白,她都懂,只是她会想象,如果她是吴悠的话,就算嘴硬,可是也只有一条命啊,绝望的时刻难道不希望有人可以来救她吗?难道在寂寞痛苦的长夜里,就没有那么一秒钟想要活下去吗?肯定会有害怕、无助,虽然不说,可肯定是存在的。只要一想到吴悠想要活下去,杨又静就觉得,就算把自己全部掏空,都要为她办到这件事。这是绝对不能游移的、长到26岁从来都没有过的重大决定。杨又静看着王若溪和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