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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则帮中众意所趋;二则被伍一凡那段故事激发了义愤之心;三则他自从跟秀珠无意中相逢街头,得悉自己之能从太湖西洞庭山危境中脱身,全因金刀杨承思等三十六位义士的舍命捐躯抢救,痛定思痛,态度已大大改变了。
他能够看破人间富贵荣华,也能抛弃世上声名称誉,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不能卸脱三十六条命加于肩上的道义责任,这责任使他无法再消极颓堕,甚至使他无法安心地死去。道义如山压,恩仇似刀逼。为了报雪血仇,为了酬答知己,他必须咬紧牙关,坚强地活下去,因而当他正对自己一时激动,点破了十余年苦练成功的内家真气,感到无限悔恨的时候,“武库藏珍秘图”,恰好给了他一线希望的光辉。
每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会沉重起来…,··策马穿过一片乱林,地势陡降,山道婉蜒向下,直达一处谷口,道旁千丈峭壁上,刻着龙飞凤舞八个大字:“淮阳总坛万梅山庄。”
三人勒住坐骑,举目打量,只见两峰夹峙下,展现出一条纯由人工开凿而成的谷道,道中设置着拒马棚栏,壁下建有两栋石屋,屋前是一座钟塔,六名黑衣大汉,腰悬长剑,正目光灼灼对他们注视着。
桑琼向舒凤平递个眼色,吩咐道:“递帖!”
舒凤平催马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份大红名帖,朗声道:“九灵帮帮主亲临拜山,请朋友接引。””
那六名黑衣大汉闻言都吃了一惊。互相交换了一瞥惊诧的眼神,其中一个臂上缠着黄巾的魁梧大汉疾步迎了过来,拱手问道:“敢问哪一位是九灵帮帮主?大驾莅止,欲见何人?”
舒凤平哼了一声,道:“朋友哪来许多啰噎,本帮帮主亲自投帖拜山,除了贵派掌门人六指臾外,谁还有资格接待?”
那魁梧大汉连忙陪笑道:“是!是!小的一时糊涂,倒教朋友见笑了。”
笑容一敛,侧迟半步,抱拳肃容道:“淮阳派巡守堂黄巾统领黄彪,恭候尊帖,以便呈报。”其余五名大汉,立即垂手躬身,遥向谷口静立而待。
舒凤平沉声道:“小心接住了!”掌上贯注内家真力,虚空一送,那大红名帖脱手冉冉向黄彪飘去。
黄彪双手一撤,当胸划了半个弧形,左手拇指高高竖起,起落三次,表示“朝天三炷香”,这是迎接帮派掌门人的礼节,然后两手虚托,一腿半屈,接取那份大红名帖。
谁知名帖一落手心,突然觉得帖上似乎附有千钧力道,就像是一座小山,直压下来。
黄彪慌忙提一口真气,力贯双掌,咬牙向上一托,顿时间哼一声,双腿同时落地面,膝头入土足有四寸多深。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目望了舒凤平一眼,冷笑道:“黄彪不过是淮阳派中无名小卒,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舒凤平冷冷答道:“在下舒凤平,也算不得九灵帮出类拔萃的人物。”
黄彪哼了一声,道:“舒朋友,咱们以后倒要多多亲近。”一昂头,厉声喝道:“鸣钟飞报总坛!”
另一名守卫大汉应声直奔钟塔,刹时间,急剧的钟声划空而起,三长,二短,接着乱钟长鸣,正是紧急呼援的信号。
钟声甫歇。一骑快马已由谷中如飞而至。马上是一名布衣瘦削老者,臂上也缠着一条黄色布巾。
黄彪疾步趋前,低声对那灰衣老者说了几句,老者似乎吃了一惊,杨头打量了桑琼等人一眼,半句话没说,接过名帖,又催马离去。
半盏热茶光景,蹄声如雷,七八匹骏马簇着一个像貌威武的红面老人赶到谷口。
那老人浓眉斜挑,落腮斑须,穿一身青蓝相间的锦袍,目光如炬,灼灼逼人,看身材状貌,跟铁面金钩伍一凡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略大,脸上也没有那层淡金色。
随行的一个灰衣老者遥遥向桑琼抱拳一拱,宏声道:“淮阳派掌门人亲接九灵帮主。”
桑琼含笑下马,拱手还礼道:“杨某人来得鲁莽,侯老哥请别见怪。”
这样,不需人介绍,彼此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红面老人急忙也翻身落马,笑着道:
“久仰!久仰!不知杨兄侠驾莅临敝地,迎迓来迟,侯昆扬负罪良深。”
两人步行相见,双方随从人员也都下了马,谷口拒马拦棚早已大开,侯昆扬按照江湖礼节,恭立道侧等候,一双眼神,却暗暗注视桑琼,可是,他越看越纳闷!这位“九灵帮”帮主,目无神光,举足重浊,那有一点像练过武的样儿?
他心中不禁有了鄙薄之意,待桑琼行到近前,一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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