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下。于是一来二去的,攒下了越来越多的东西,心上沉淀淀的,事情摞着事情,每一件都疼,也就察觉不出疼了,只苦了那颗心,创面太大,哪句话不小心都会戳着它。
四哥说自己是真汉子,所以他也犯不上把这伤口找个谁来开解开解诊治诊治,年复一年的,便就总也好不了,外头瞧着结了痂了,内里仍是一团血肉模糊,不注意碰到了,皮肉翻起来,怕还是剜心刺骨的疼。
这么想起来,可也是够自虐的,明明万乘之尊,自苦到这份上。
袁满苦笑一下,一时又僵住,头几年的意气风发他怎么会忘记,那时近在眼前的盛世光景,兄弟两个畅想华图时的言笑晏晏……若真说到四哥的自苦,苍天不佑内忧外患里,自个儿的“功劳”怕也少不了,说不得还是头一份。
这么想着,再认真看看眼前的兄长,一时便心疼、难过、自责几重情绪涌上来。天子居九重,便真能万事运筹于胸吗?说是不拘什么,又哪会是真的万事不拘?不过是不忍迫自己太紧罢了,再这么拿着他的体谅当筹码,是不是也太没心了些?
人生烦恼说多不多,就12个字:放不下,想不开,看不透,忘不了。
重活一世,四哥不再是天下一人,自己也早不见了当年儿孙,再没有什么放不下,如今又已想开看透,何苦还要自寻烦恼?只剩一个忘不了,正好兑现了自己那“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世未了因”的痴念想。
这样想来,上苍真是待他们不薄,如此还要推脱纠结,那才真是逆天而行吧?
袁满忍不住上前一步,用身体去感触那颗停跳却又火热的心。
老鬼吃了一惊,愣了一愣慢慢就笑起来,他缓缓收紧双臂,深吸一口气问怀里的人,“这是做什么?做八党做的后悔,来朕这里投诚了?”
袁满在他肩膀上点头,“只是不知道晚不晚?”
“晚了快三百年啊……”老鬼长叹,立直身体捧定那脸认真去看,许久又是一抿嘴角,“好在茶虽凉人未走,总不算太迟。”
“只要人还在,总还有热茶的。”
“是吗?”老鬼拇指摸摸袁满下唇若有所思,“瞧你唇干的,现在就该喝茶。”
“那就……喝吧……”
~◇~◆~◇~◆~◇~
最缠绵的吻里,有着最柔软的迷醉,互相贴合的唇瓣,意外的和谐自然。袁满闭着眼,感受着口中味蕾的刺激,舌尖扫过齿根的战栗,与之共舞的快乐满足。
人说口舌是灵魂逸出的通道,这么深深地吻下去,是不是就能隔着这层皮囊吻上灵魂?他松口微微喘气,一待头脑略微清醒便又纠缠上去。有些接触,他们隔了太多年,一旦跨越藩篱,便恨不得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厮混在一起。
忽而当啷一声钝响,袁满勉强回神,眼前迷蒙一片不辨东西,过了好一阵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腰带扣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不由道,“怎么就这么扔地上了?”
“心疼?”老鬼仍旧搂他在怀,一双手扣在腰上不肯放松,只将双唇转向他脖颈,一寸一寸地肆意啃噬吮吻,忙里偷闲调笑一句,“心疼的是腰带还是地板?”
“我心疼天申,他可还在外面挨训呢。”袁满侧侧头,肩颈之间的感觉怪异,时而刺痛时而柔和时而又是湿漉漉的冰凉,老鬼一张嘴,硬生生让他一身寒毛都乍起来。
老鬼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不无得意地低笑一声,“看来怡王往后还需多多熟悉才好。”他正色,“端敏皇姑之尊,教育教育他没什么不对,怡王何必心忧?”
“天太热——”
“我倒是想让他进屋凉快凉快,”老鬼抓起他手,隔着层层衣物放到一处火热之上,“奈何朕也热的不耐,怡王又要让朕往何处去呢?”
袁满手一抖,立刻偏过了头。
该躲吗?似乎是该逃开的,且不说再往下要做的可就真有点出了格,只说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怎么说也该有点生疏青涩。可身子偏偏惫懒的不愿动弹,明明内里着了火似的躁动不宁,四肢百骸却抽了筋一样软趴趴没精神,且都到了这一步,两个人四五十年的酝酿、三两百载的发酵,如今事到临头再来讲什么出格不出格,似乎多少矫情了点。
还是顺着本能吧——袁满在心里暗自叹息——果真是入了障了,要故作骄矜都不可能,明明是彼此的第一次肌肤之亲,却合拍的仿佛床笫之间排演了经年,一切都是身随情动、水到渠成。
老鬼瞧着他双颊慢慢晕上嫣红,却仍旧老实留在自家怀抱,心下立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