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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张丰如常的送去洗脸水,态度依旧恭谨而安静,乖巧地把拧好的手巾递到他手上,沈悛接过手巾却不擦脸,沉着脸问张丰:“你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嫌弃我不成!”
张丰低着头说:“小人只是害怕,别外也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是什么意思?推托还是不满足于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要个名份?”沈悛目光锐利的盯着她问道。
他这样问,张丰还真不好回答,想了想才说道:“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挨打不挨骂的做满一年,等到契约到期的时候回家和裕儿一起制陶读书,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年底的时候我就能回去了,我现在每天盼着的就是这个。”
沈悛脸色很难看,不管什么原因,被一个婢女拒绝总归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于是冷着脸说:“既然如此,你就回家去吧。”说着起身走到脸盆架前,把手巾扔进水里,自己洗起脸来。”
张丰跟过去,陪着小心说道:“还有四个月契约才到期呢,如果郎君不嫌弃小人,小人自是尽心尽力地伺候郎君到年底,如果郎君讨厌小人,不想再见到小人的面,可否允许小人赎身回去?”
沈悛见她小心翼翼,又是一派纯然的样子,也觉得不该和她一个孩子计较,于是缓了脸色说:“郭博士只说把你借给我,契书却是没给,你想赎身也由得你,只是要找郭家人说话,如果你不愿在这里,明天就回郭家去吧。”
张丰说:“我愿意在这里,郎君是个宽厚君子,小人在您身边伺候一直感到很愉快,不过小人也想回家,和小弟相亲相爱的过平凡宁静的日子。如果赎身不成,小人愿意继续留在沈家直到契约期满。”这话虽然有安抚讨好预留后路的意思在里面,倒也算是真心话,沈悛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已挑明,以他的个性便不太可能会纠缠不清,她继续呆在沈家也不会有事。
沈悛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说:“你看着办吧。”说完径自脱衣上床,不再理她。
张丰行了一礼,退到隔间,也上床躺下,盘算起赎身的事来。
第二天,张丰早早起来伺候沈悛起身去太学,并在他出门时问是否需要她跟去伺候,沈悛漠然问道:“你不走吗?”
张丰说:“等舍儿病好了再说。”
沈悛没有说话,转身走出门去。张丰想想便跟了上去,心说如果他不让她去,肯定就会开口,不开口就一定是让她跟去的意思。结果出了大门之后,沈悛才一摆手说:“回去!”
张丰退回到大门里边,看着沈悛走远才又出了门,往郭锦家走去。
找到郭夫人说明来意,郭夫人皱眉道:“不行。我让你到沈家帮忙,原是一番好意,想让沈郎君过得好一些,你去了不好好伺候,却整天想着回家,岂不是丢我的脸吗?快快回去,赎身的话休要再提!我不会为了区区几百钱让自己的一番好心变成一桩尴尬事,你就绝了这个念头吧。”
张丰垂头丧气地回到沈家,她就知道这些大户人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别说中间还关系着人情,就是没有,也不会轻易让她赎身的,人家讲究的是面子,只会买人不会卖人,反正又不缺这点钱,——除非家中败落,或是当作惩罚的手段来用,否则不会轻易把奴仆放走。
算了,接着熬吧。
舍儿喝了两天石榴皮煮的水,腹泻渐渐止住,心里念着张丰的好,不免在心里找出一两项张丰的优点,自我暗示一番,准备以后对她和气点,谁知一回去就发现她把主人惹恼了,对她的不满立即高涨,于是预备的好脸色一个都没送出去。
沈悛的面子受到伤害,虽然没有刁难张丰,却一直不肯给她好脸色,也不再让她到书房伺候,张丰每天除了做一些扫洒,做两顿饭,再洗一下沈悛和衣服外,也没有更多的事情,想到以后再没有机会借阅这些书籍,张丰便更加拼命的抄写,基本上忽略了沈悛的脸色和沉闷的气氛。
为了不碍着沈悛的眼,也为了不让自己触霉头,张丰不再在书房抄书,而是拿到自己屋里去写,尽量避免和沈悛在书房碰面,省得他一个不高兴,说一句以后不许借书,让她想装糊涂都没办法。不过要完全避免却是不可能的,有一天她去换书的时候,由于拿不定主意要抄哪一本,便翻翻捡捡的在书架前浏览了很长时间,发现沈悛进来,张丰有些无措的低头行礼,沈悛看了她一眼,一边在书架上找书一边问:“抄了几本了?都是哪些书?”
张丰说:“抄了五本,都是典籍类的。”
沈悛便不再吱声,又找了一会,抽出一本书到书案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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